谷妙语听得动容又唏嘘。
“天呢,任炎真惨!”
“真的这么看任炎也挺可怜的。”
“可是我还是不能因为他比较惨,就原谅他和谭深拿你当个物件似的推来送去!”
“……不过或者应该听听他怎么说?就像今天听完雷仙人的话似的,在此之前我恨这两兄弟恨得牙根痒痒!可听完雷仙人的话,我又觉得一切都是惨得合情合理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要不,”谷妙语最后说,“水水,你给任炎个机会听他怎么说?”
楚千淼在月光下,淡淡地一笑,慢慢点点头说:“好。”
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消散掉之后,谷妙语听到她呓语般地开了口:“那年我和谭深在一起,他带我去吃饭,我们喝了酒。我的酒量你知道的,还不错。但那天他给我喝了一种酒,很好喝,果味的,喝完我就倒头晕了。等我醒了,我发现我躺在谭深家,他的床上,衣衫不整。谭深坐在床边,挺懊恼的样子。
他看我醒了就问我,怎么不哭不闹呢?他已经趁着我喝多把我睡了。我脑子发懵,一时说不出话。其实我那时在乱七八糟地想,完了,他mí_jiān我,我是先打死他还是先告他?这种情况适用哪款法条来着?这死男人居然还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分手还留着他过暑假吗?
他可能看到我脸色变了吧,就告诉我说,他确实想办了我,但又怕我醒了之后生他的气不理他,最后就没忍心下手。
我跟他说还好他没下手,给他自己保住一条命。
他立刻又说其实是骗我的,是我喝多了他才把我带回来,然后我吐了,他才帮我换的衣服。
后来我起来穿好衣服。很奇怪我当时袖口上丢了颗扣子,那件衣服袖口很大,扣子掉了袖子一敞很邋遢。我就那么袖子一只系着一只敞着,有点狼狈地出了房间,结果在客厅里撞见了谭深他奶奶。他奶奶以为我们过了夜了。老太太居然很高兴,说谭深从来没有往家里领过女孩子,他终于长大认真起来了。
再后来,我们话赶话地就分手了。我确实也没有把他留到过完暑假。”
她顿了顿,说:“小稻谷,其实我跟谭深没有做过,我活这么大也只有任炎一个男人。”
谷妙语也笑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相信任炎不会在乎这些的。”
楚千淼闭上了眼睛,发出临睡前的呓语。
“我只怕他是在乎过的。”
第二天是星期一。楚千淼开始带着人在荣大作材料。熬过了最黑色的几天,杰亨集团i的材料终于做好申报了上去。
虽然很辛苦,但好在一切还都顺利。
这几天她没有接到什么骚扰电话,世界在她耳边显得很安静。但太安静了反而有些吊着人的胃口,越吊越叫人有点生气似的。
在材料申报上去的第二天,骚扰电话来了。
看着来电显示,那点被吊胃口的生气渐渐消失了。
她想他还真是个不懂女人的臭直男,如果不是她冰雪聪明,怎么参得透他在雷振梓找过她之后的几天里,一直不联系她,不是吊胃口,不是别的什么,其实只是为了不扰乱她、让她先把项目材料专心做好申报上去。
真是不懂沟通自以为是的臭直男!
她接通电话,不大有好气地叫了声:“任总。”
电话那边默了一瞬,而后那低沉男声里,似乎有祈求的意味返送过来:“一定要叫得这么生分吗?”
她在心里叹口气,叫了声:“学长。”她紧跟着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给他惨惨的人生经历一个面子。
他的声音从低沉显而易见地轻快了起来。
如果声音有颜色,楚千淼觉得自己听他叫她“千淼”的时候,眼前闪过的是雨后天晴的那七道光。
挂断电话后,楚千淼让侯琳通知所有人,第二天召开部门例会,所有人都不准缺席。
第二天的部门例会上,楚千淼先让大家总结汇报了一下各自手头上的工作情况。
雷振梓亲戚那个项目,目前有点新状况,又处于了新一轮的暂停状态。楚千淼带的这组的几个人,项目已经申报上去了。
所以目前整个部门都处于比较轻松的状态中,随时可以再接新项目。
听完大家的汇报,楚千淼宣布:“我现在手头有两个项目储备,一个是我前阵子承揽的,是个借壳上市的项目。另一个是上市公司并购项目。”
她先介绍了一下借壳上市的项目情况。项目规模比较大,这意味着项目奖金也会多。于是大家在下面听得全都蠢蠢欲动。
介绍完毕,楚千淼问:“有没有特别想跟进这个项目的?”
除了侯琳,其他人都举手表示愿意。
侯琳明确表示她是楚千淼的兵,楚千淼跟进哪个项目,她就去哪个项目。秦谦宇在一旁打趣她:“嘿,侯琳你把你领导当年彩虹屁的精髓学得真透啊!”
侯琳嘿嘿笑。
楚千淼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她并没有先介绍并购项目的情况,而是问:“借壳项目和并购项目我会同时跟进。但可能并购项目会先入场。有没有人想先跟我到并购项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