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其实吧,”范晴笑:“我们都管他叫 ‘柯布’,这样记俩字儿就行了。”
“你们怎么还有黑话啊,亏我还记半天。”
程小乐饶有兴味地看范晴书架上的东西,说:“你这儿好玩的小玩意儿还真多。”
他拿起范晴书架上一个金属丝做的一棵树:“这个照片架在哪儿买的?我也想要一个。”
程小乐拿起来的是一个用一根金属丝做的照片架。树枝上的果子是盘旋的心形,照片就可以夹在那上面。底座也是用金属丝纠缠出的心形,密密麻麻盘在底部,像是蔓延的树根。
“这是我在意大利街边一个小店里买的。你看,它全都是用一根丝缠着做出来的。店主说它的名字就叫纠缠的心。”范晴看程小乐拿着这棵树爱不释手,就说:“你喜欢啊?那送你了。”
“这不好吧?是你心爱的东西。”
“我总是到处买这些小破烂,买回来也没空玩,经常就放在家里。”范晴说:“你看它一直都空着。你那儿照片多,送给你它就算有了好人家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程小乐又拿起范斯沃斯住宅模型,看看上面的标牌,问:“这是你上大学时做的模型吧?”
范晴突然想起钱大卫那天的误会,就忍着笑,恶作剧说:“这是我大学时的设计作品。”
程小乐看她一眼,笑了:“你骗谁呢?这房子我知道。特有名。就那个——”
他冥思苦想了一番,也未能把名字想起来,说:“反正就是那业主是个女的,她对这个设计特别不满意,把那大师给告了。不过,法官判大师赢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好骗。”范晴笑:“对,这是范斯沃斯住宅。”
程小乐做谦逊状:“岂敢岂敢,我这是班门弄斧了。”
范晴被他逗笑:“我们赶紧走吧。对了,我需要穿什么特别的衣服吗?”
“不用。”程小乐打量着她:“你这身就很好看。”
两人出发上了路,范晴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程小乐就笑:“到了不就知道了?反正保证是北京最好的地儿。”
“怎么这么神秘啊?”范晴看着程小乐笑:“要不是北京最好的地儿怎么办吧?”
“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程小乐笑:“不是的话你把我打一顿。”
“您可是练过的。我哪儿打得过。”范晴笑道:“对了,我正好要问问你。我们公司要拍员工照片呢。秘书找的摄影工作室我都不太满意。你这礼拜有空吗?我们想这两天就赶紧拍了。”
“太有了。”程小乐马上应允:“我以前就是专门拍人像的。保证你们满意。”
“那我就跟曹工把时间定了。”范晴发信息和曹工确认完了,问程小乐:“你以前专门拍人像的啊?那你怎么想起做效果图了?”
“那个圈子没劲。”程小乐似乎有点不想提似的:“当时刚回国没有合适的工作,朋友介绍,就拍了一阵子。我不喜欢过那种生活。”
范晴好奇地问:“拍人像有什么不好吗?”
“摄影比较受制于人,拍人要等人,拍景物要看天气。我愿意做点自己能控制进度的事儿。正好对建筑感兴趣,就开始学着做效果图。你们公司的建筑我也可以拍。”
“建筑不用。我们自己拍就行了。”
“我知道你们建筑师都爱假模假式地买个单反,觉得自己特会构图。”程小乐笑着看她一眼:“术业有专攻。等会儿给你看我给杂志拍的建筑。让你知道什么是专业人士。”
程小乐带着范晴来到一个位于市区的不知名大学里。北京有几百所高校,大部分都默默无闻,隐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校园里只有几栋老旧的高层教学楼和一个不大的操场。随着城市发展,这些学校的周围渐渐变得寸土寸金,也就拥挤起来。很多学校就会把这块地卖掉,迁到郊区建一个面积大的新校区。
程小乐带范晴来的就是这么一所大学,学生们大多是本地的走读生,此刻正值暑假末期,校园里格外冷清。程小乐停好了车,带着范晴进了校园。两人看起来都还带着几分学生模样,一路也没有人阻拦他们。程小乐熟门熟路地领着范晴进了一个教学楼,坐电梯上到顶楼。
范晴一路都在疑惑地问:“这是谁的学校啊?这学校有什么啊?”
程小乐笑:“你跟着我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顶楼,来到走廊,程小乐推开走廊的窗户,说:“看。”
范晴看过去,立刻就明白了——范晴设计的一个得了奖的居住区就在不远处,而这里是最佳观赏位置。范晴自己也曾经去那个居住区附近拍过很多照片,但都是平视或局部的角度。她从没有想过原来从这个教学楼的这扇窗看过去,可以将整个小区尽收眼底。
范晴看着她的作品,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欣赏它的全貌。此时正值北京的夏末,是一年之中树绿得最浓郁的时候,行人都身着美丽轻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