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听师父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沈清欢的心就是一咯登,下意识有些心虚,“师父?”
云中子看着她,缓声道:“你刚才给他开天眼了?”
沈清欢心虚的低头,她那不是被烦得不行了嘛,就想吓唬一下某人。
“修为不到,以后不要对人乱用术法。”
“哦……”沈清欢乖乖地应了。
“趁着我们在观里的这段时间,也得好好教你识字了。”云中子自语似的说道。
沈清欢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只要不是符篆上那些鬼画符的东西,认字她是不怕的,好歹这个时空的字跟她之前所在的时代的字大同小异,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比起识字,还是画符的困难最大,好吧,她还是继续研究符篆吧。
于是,沈清欢又继续低头去研究手里的符篆,这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学习任务啊……
随着年节越来越近,白云观里也有了过年的气氛,大殿里来买香包、平安袋的人越来越多,跟菜市场一样热闹,沈清欢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她在观里到处闲逛的时候亲眼看到的。
虽然每天的功课很多,但是也有得到闲暇的时候,而且师父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清欢便乐颠颠地找机会就冒充云观小道童到处逛。
这道观规模不小,建筑群古色古香,要搁以前她待的那个时空,想好好浏览参观一幢像这样的古建筑,那要不少钱呢。
沈清欢有信仰,她的信仰就是——钱!
对,是钱,她不觉得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活逼得她变得如此庸俗。
穿越过来,境况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至今她手里也只有沈母藏在夹袄里的那七枚铜钱,就是她所有的家当了。别看她师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其实死抠死抠的,一点也不像那些财大气粗的师父,一甩手就给徒弟一迭银票……
好吧,这个是她想像的,估计有钱也不可能这么豪迈地给徒弟,给亲儿女还差不多。
手里没钱,她心里就缺安全感,这是现代社会落下的病,没得治。
“小道士,过来。”
沈清欢忍不住抬头看了下天,今天天气不错,湛蓝湛蓝的。
“喂,说你呢,小道士!”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的。
直到脚步声明显朝她这边过来,沈清欢才发现人家喊的是自己。
这个真不能怪她,她其实对自己的道士身份还不太适应。
朝她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着对襟小袄的婢女,梳着双丫髻,瞧衣服质地,是大户人家出身,此时清秀的小脸上挟带着一丝怒气。
什么情况?
“小道士,我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丫鬟气势汹汹地质问。
沈清欢眨了眨眼,伸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我以为你别人呢。”
“你看看这附近有别人吗?我不叫你难不成是叫鬼?”丫鬟一听顿时怒火中烧。
沈清欢听话地四下看了看,发现确实连个多余的鬼都没有,人家的确在喊她,只不过她思想正在放飞自我,所以没能及时反应。
有错就认才是好孩子,于是沈清欢非常干脆地承认错误,道:“对不起啊,我刚才走神了,施主你叫我什么事啊?”
丫鬟一脸傲慢地道:“你们观里是不是住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年轻公子?”
沈清欢一下子就来精神了,这浓浓的狗血八卦气息扑面而来啊,她很给力地点头承认,“嗯,是有一位。”
昨天还见到他来着,这些天基本她挑水的时候都能在井台那边看到那货,整天跟摆p的各种炫家产,那人的衣物服饰基本就没有一天是重样的,厉害!
人跟人是真不能比,人家天天换名牌,她手里就七个铜板,谁穷谁尴尬。
哎,她其实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丫鬟一听真有这人,紧接着又问:“那你知道他住在哪个院子吗?”
沈清欢直接摇头,“不知道。”那样的危险人物,她避之唯恐不及,要不是挑水是每天的功课,她都不想去了,怎么还可能主动去问对方住在什么地方。
何况不问他都整天变着法儿的想拐她过去小坐,那么执着非要拐她过去小坐,天知道有什么陷阱在等着她,她当然不会去了。
世界如此美好,她必须好好活着。
就是为了活下去,这日子过得有点点辛苦罢了,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一切的艰难险阻都是暂时的,她终将重拾一米八的气场,笑傲人生,哈哈!
丫鬟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你这个小道士不老实,你是道观中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位公子住哪个院子?”
沈清欢一脸无辜,一本正经地道:“施主,贫道只是个小小的道士,有些贵客我们这样的小道士是根本不知道住在哪里的,那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
丫鬟想想这话好像也没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沈清欢一眼,这才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那里站着几个人,其中被人护卫在中央的那个满身珠翠的身影应该是她家姑娘。这少男少女、古刹道观的,正是著名故事《红娘》的典型桥段啊!
没出神太久,沈清欢正准备抬脚走人,结果刚才那位丫鬟又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