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夭沉默想着爷爷给自己说的话。她其实一直都在刻意的忽视掉这些东西,这些外在的因素。她在意的只有陈止这个人,只有陈止。可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蓝夭觉得自己想错了,她想的太简单太纯粹了。
景宁是会和萧凛在一起的,因为他们是有婚约在身。阿鸢以后肯定也会和风亭在一起的,因为他们门当户对。而自己和陈止,既没有婚约在身,也门不当户不对,更重要的是,两个国家的分割线在那里,怎么也无法避免。
“嘶。”正在想事情的蓝夭没有注意,被茶壶里面的热茶给烫了一下,瞬间回神。
景宁连忙将茶壶接走,她握住蓝夭的手,白皙的皮肤被烫了一下,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她的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身边的萧鸢唤人进来让侍女去准备冰块和药膏。
丫鬟们很快的就把冰块和药膏拿来了,景宁接过冰块,小心翼翼的敷在伤口上。
她的动作虽然轻柔,但还是让蓝夭痛的‘呼’了一声。
“忍着点。”景宁皱眉,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了。
蓝夭沉默的上景宁为自己敷冰块,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眶却慢慢的湿润了。或许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或许是因为其他。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衣裙上,景宁注意到了,抿嘴却没有抬头,假装并没有看见衣裙上的水晕。
蓝夭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她从来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有那些闺中女子娇柔温婉的样子。如果有人欺负了自己和阿鸢,夭夭总是第一个冲上前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决定回老家
萧鸢一直站在景宁的旁边,本来是专注的观察景宁给夭夭敷冰块,不经意间抬眸发现蓝夭在哭泣,悄无声息。
她愣了一愣,连忙转过头,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绣帕递过去。
蓝夭接过来,擦了擦脸颊上残留的泪水,低声说道:“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景宁轻轻摇头,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蓝夭轻轻将景宁的手拂开,“我来吧。”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的沙哑,让人心疼。
景宁和萧鸢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满满的对蓝夭的担忧。
“对了,阿鸢,你哥哥查幕后的人了吗?”蓝夭将冰块移开,被烫伤的部分已经不再疼了,只是还是很红,看来一时半会也消褪不了了。
“还没有。我哥哥也没有查到。”萧鸢犹豫的回答。“哥哥说背后之人是个大人物。这个芊芊以前也给我们分析过。”
“除了这个呢?什么都没有查到么吗?”蓝夭不死心的问。
“没了。幕后之人做事情好像特别的小心,情报营也查不出来。”萧鸢摇头。
蓝夭有些失望的低头。
“辅国公查到了什么吗?”景宁一直沉默的听着,突然开口问道。辅国公那样的人肯定查出来什么,就算查不出来,也会猜到一些。
“我不知道,爷爷不告诉我这些。”
三个人沉默了许久,“景宁,阿鸢,你们先回去吧。”蓝夭脸上完全没有了景宁她们刚来时的笑容,景宁猜想流言那件事情还是一直在夭夭的心中,打着结,拧着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景宁起身,知道现在是应该让夭夭一个人待一会,让她自己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等到景宁和萧鸢都离开了以后,蓝夭独自待在屋里,让身边的丫鬟全都出去,她走到床前。那个香囊还是一直放在枕头下面。
她将香囊拿出来,手指无意识的摩擦上面的娇艳的梅花,这个香囊已经绣完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机会送到那个人的手中。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蓝夭知道,虽然现在陈止被软禁了,但是自己还是可以将香囊给萧鸢,让阿鸢交给她哥哥萧凛,再由萧凛进宫带到陈止的面前。可是蓝夭不想这样,她还是想自己亲手交给他,这是一种执拗,她的执拗。她要在将这个香囊交给陈止的时候,对他说,她心悦他。
蓝夭怔怔的凝视着,脑海中浮现出陈止妖孽的面容,桃花眼微微翘起,邪笑的样子。
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可能把这个香囊交给他。蓝夭默默的想。
辅国公在书房正在和蓝夭的哥哥们商量给怎么做才能消除皇上的疑心。
那日皇上将自己留了下来,问了自己几件公事便委婉的问自己关于陈止和蓝夭的那些流言有什么想法。
“蓝爱卿,这些日子大臣之间的那些流言你知道吗?”皇上饮了一口茶,面带笑容的问道。
辅国公闻言,顿时站起来,走到中间跪了下去,“回皇上,这些流言都是无风之谈,蓝夭和陈质子是清白的。”辅国公说的坚定且不容置喙。
皇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动作缓慢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是吗?”他没有说相信还是不相信,若有所思的盯着辅国公看。
辅国公面色未变,声音铿锵有力,“回皇上,蓝夭这孩子是微臣亲自看着长大的,她什么性情微臣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皇上突然笑了笑,“蓝爱卿,朕也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说。”
辅国公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谢皇上。”
他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皇上又和辅国公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让辅国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