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慢点,我想景宁这会儿应该好点儿了。”屋子里,三人面面相觑,而屋外,两人相互搀扶。
郑景宁一下子有些慌乱,这萧鸢还好,就说是来看自己的。可是萧凛又该怎么解释?
呼啦一下子,从屏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将萧凛扯了过去。
这只手,有力却白嫩,关节很清晰,是一只男人的手。萧凛刚想问对方是谁,却听到了门外的对话声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你是谁?”终究还是耐不住好奇,两个人彼此问了一句,一低头,萧凛看到了对方胳膊上的袖箭,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将手收了回来。眼神中的疑惑不再像是之前那样。
“怎么会这样?”萧凛压低了声音,尽量只让对方听见,屋外的人显然并不知道屋内的变化。
“景宁,怎么样?”杨氏的声音温柔且内敛,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郑景宁一定会感激不尽,而不是向现在这样对此感到有些恶心和忍耐。
“姨娘,我好些了,谢谢姨娘挂念,景宁一定会好好养伤的。”郑景宁眼神凌厉的扫过杨氏的眉毛,使得杨氏的心不由得一沉,这丫头的确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让她不由得开是担忧。
“夫人,夫人……”就在杨氏和郑景宁个怀鬼胎的时候,杨氏身边的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老爷,奴婢不知道老爷也在呢。”一边说一边朝着郑安宴下跪。
郑安宴朝着那婆子摆摆手,“不要紧,不要紧。”
说完,朝着郑景宁的额头摸了摸,“宁儿还好今天不发烧了,爹爹也就放心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在大小姐的闺房里,成何体统?”杨氏使了个眼神,引着那婆子到外面去了。
“在屋子里说吧,不用避讳,都是自家人。”郑安宴意思非常明确。
那婆子看看屋子里的人,不只是有郑景宁和郑安宴,还有萧家二小姐萧鸢。
“夫人……这……”婆子犹豫的看了一眼杨氏,还是缓缓的说道,“二小姐要回来了。”
二小姐郑休宁陪老太太出去行善堪堪有一月有余,近乎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女儿的杨氏,自然也是非常想念。
“休宁要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启程?”正在跟郑景宁嘘寒问暖的郑安宴,也不由得转过头来。这个女儿总是一向乖巧、懂事,又讨老太太的欢心,这让郑安宴很是安慰,也庆幸自己当时把郑休宁接回府上,在不至于自己此生有遗憾。
“老爷,已经启程了,老太太说,不过三五日就可回府,到时候,老爷一家可就团圆了。”那婆子一边说话,一边匍匐在地上,生怕郑安宴因自己乱说话而生气。
郑安宴朝她摆摆手,“罢了,罢了,先准备下,把老太太和休宁的房间都打扫出来,宁儿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咱们准备一场家宴,为老太太和休宁接风。”
“是。”那婆子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眼角的余光扫过杨氏。
杨氏轻轻点点头,未能躲开郑景宁的眼睛。
“爹爹,我没事儿了,不用担心我。爹爹是不是很快就要去西南出征了?”郑景宁说这这些话,不由得拉了拉郑安宴的衣袖,不舍之情一下子就溢满了整个房间,让人感到一丝丝的酸涩,父女之间的情谊让人看着有些难过。
“左不过五六日了。”郑安宴满眼的深沉,藏不住心底的忧伤。
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屏风的人不禁潸然泪下,近一个月来,萧凛日日来到丞相府,在屋脊上游走,观看郑景宁的一举一动,这样,他的心里更加的放心些。
可是他们二人的对话,让他也明白,自己距离出征时间也不远了。
“兄弟,你手出汗?”白嫩的手一点点覆盖了萧凛的手上。
“起开!”萧凛反手扣住了那人的手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伤害景宁的人就是你,她受伤的那只袖箭就是你的。”说完,指着他胳膊上袖箭,“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后,萧凛一脸的冷漠,宛如往常一样。
“管你屁事。”说完,手一甩,就像是一个生气的女孩子一样,这让萧凛一下在就蒙了。说好的爷们呢?怎么会是这种表现,不是高手吗?不是很厉害的“夜归人”吗?
“哎呦。”夜归人的手,一下子就红了。
“你干得?”他死死的瞪着萧凛,以为刚才的石头就是萧凛扔的。
第十二章 石头是谁扔的?
萧凛冷冷的摇摇头,不再理他。
郑景宁手里把玩着从园子里收集来的鹅卵石,这石头的确不错,用起来蛮顺手,真想再给那小子一下,让他学会安静,有的时候,人不如动物,是因为动物尚且懂得安静,而人却是太聒噪了。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和谁都不一样。
“丞相好,爹爹让我待他向你问好。”看郑安宴现在没有什么情绪,萧鸢笑容甜甜的,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女,满脸的胶原蛋白,任何一个男人见到都会喜欢。
“二小姐好,令父身体如何?可否安康?”郑安宴出于礼貌和修养,对萧鸢一样客气,并不因为他们家道中落而冷落她。
“爹爹一切都好,丞相放心。”萧鸢乖巧的点点头。
“那就好,宁儿,好好照顾二小姐,爹爹还有事,先走了。照顾好自己。”郑安宴说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