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李氏让毕春先带着弘时往外头去,自己慢了一步,低声跟年筠淼赔不是:“先前你的猫伤了弘时,是我爱子心切糊涂了,你别怪我啊,我跟王爷说,也只是担心自己护不好孩子,并没有……”李氏说着就没了声,怎么也圆不回去了。
年筠淼一愣,“你跟四爷说什么了?”
“妹妹不知道?”李氏懵怔道,“这事儿王爷没跟妹妹提过?”
原来年筠淼不仅仅是比她重要,比福晋重要,她甚至比王爷的亲生儿子还要重要许多,原本想着自己与她没办法相比,弘时总归是王爷的骨肉,但即便是她说得声泪俱下,连编带造有的没的夸大事实说年筠淼蓄意对弘时不利,王爷竟然连半分都没有上过心?
李氏知道弘时伤得不重,王爷不会真的拿年筠淼怎么样,但多少能在他心里留个疑影,看来她真是错得离谱啊。
李氏忽然就笑了,笑得酸楚,她摆摆手:“没什么,原本也是我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
说完,也不等年筠淼开口,李氏便大步离去,称之为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她的确是想跑了,逃离这片让她每一次都自取其辱的天地。
年筠淼想了想,追了出去,“侧福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弘时被团团挠破脸的时候身上戴了一枚香囊,说是福晋给的。”
李氏蹙眉认真想了想,恍然点头,“是有那么一枚香囊,里头用的还是西洋国进贡的香料。”
“那香囊呢?”年筠淼急切道。
“香囊,”李氏蹙起眉头回忆着,“好像是弘时被挠了以后,福晋就说那香囊带着晦气,叫我给弘时摘了,扔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年筠淼觉得自己早该想到了,福晋的心思缜密如斯又怎么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呢。
那她为什么不换一件衣裳呢,索性让年筠淼连气味都闻不出来,岂不是一了百了,也省了后头的那些麻烦。
“妹妹还有事吗?”李氏见年筠淼不说话,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年筠淼回身,摇摇头,“没事了,侧福晋请回吧。”
福晋的意图年筠淼很快想明白了,她是故意想让年筠淼有所察觉,但又让她无计可施,这次小试牛刀只是她对年筠淼的警告。
她想要年筠淼懂事,知趣。
年筠淼无力地戳弄着切好的西瓜,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或许在这些女人眼中,年筠淼整日缠着四爷便是失了德行,更何况侧福晋是平妻,有地位,不是那些为了争宠什么下作手段都能使得的侍妾,年筠淼应该要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
可是年筠淼心里也委屈,她没办法面对胤禛同别人亲密,想都不能想。
对于年筠淼来讲,这只是底线。
不管他是贝勒,还是王爷,哪怕是……皇帝?
越想心里越憋屈,年筠淼将果叉丢进盘中,叮咚一声脆响,引得淑雯回头,“咦,小姐怎么一口没吃?”
“不吃了,端下去吧。”
年筠淼有些烦乱,拿着白绢地绣孔雀漆柄团扇一下下扑个不停。
淑雯想起太医的叮嘱,小声劝着:“小姐慢些,身上有汗,扇得急了容易着风。”
年筠淼来回抖着领口,抱怨道:“什么鬼天气,闷死人。”
“那奴婢去给小姐准备水,洗洗能凉快些。”
这几天太阳好,淑雯每天在屋外晒几大盆水,等太阳落山,水温正好,不冷不热的。
胤禛推门进来的时候,年筠淼正泡在木桶里吃西瓜呢。
“小东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