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你怎么了?”
听着电话里酒瓶碎裂的声音,夏晴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天有点冷……”然后夏晴听到了一声吸气声,那声音一听就是痛的。然后就剩下手机听筒里沉重的呼吸声。
“骗子小姐”须臾之后,楚宸有些惊慌的声音带着醉意再次响起来,“我晕血。”
“……”夏晴不知道楚宸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血,心里一突,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语气急切的问电话的人在哪?
夏晴大半夜横跨了半个城市从旧街道到清江富人区,看到楚宸时,他正衣衫不整闭着眼坐在阳台的地上,脸色绯红,唇色泛白。手臂随意搭在花架上,有鲜血从半握的手掌中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与地上已经有些泛暗的血渍融为一体。
被来人惊动,楚宸有些疲乏的抬眼,“你来的有点慢。”
夏晴没说话,沉着一张脸给他处理伤口,人长的冷冷的,没想到手心挺热的。
消毒清洗之后,夏晴看清了一道划在他手心的伤口,足有两三厘米那么长,鲜红的皮肉被酒瓶的碎片划的外翻着,看起来有点恐怖。
“你是想自杀吗?”夏晴一边包扎,一边没好气的问,这么大伤口,这人竟然一点都不处理,就等她来。
“不想。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大概是因为醉酒的原因,楚宸的眼里,声音里都带着醉意。
夏晴被他说话的热气一烫,朝后躲了躲。掩饰般的拍着楚宸的肩膀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人生除了娶妻生子,其他的都很圆满。”
闻言,楚宸蓦然抬头,表情莫测的看着她,耳尖的热气还没有散去,又有了重燃的趋势,就听到楚宸声音沉沉的冷笑一声说:
“娶妻生子?”
楚宸活了两世重来没有经历过的事,在他清浅而又低沉的声音中夹带着有些虚无的飘渺,好像再说什么不可能的事一样。
夏晴不明所以,心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楚宸现在事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又到了该谈恋爱结婚的年纪,怎么娶妻生子在他嘴里就变成了一个笑话了。而且他不是有一个宝贝的不行的恋人吗?
“你不想结婚?”想到之前二叔的电话,夏晴挑了挑眉,眯着眼仔细端详眼前的人。
刚二十出头的楚宸如果能接受他的工作性质不秀恩爱,长时间异地分居,真的是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啊。
夏晴一直都是一个按部就班在什么年龄做什么事的人,还谈恋爱的时候谈恋爱,该结婚的时候结婚,只不过上一世是她自己所托非人,遇人不淑。
“我……”话没说完,夏晴腾的一下瞪大了眼睛,低头,一脸错愕的看着抱她的人,肆意流窜的酒气从腰腹处逸出,迅速沾染了她的呼吸。
全身僵硬到不能呼吸,在楚宸自觉的放开她又躺回沙发上时,夏晴就不能不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
楚宸吐了。
房间里不甚清洁的空气让楚宸皱眉,吐酒后清醒一些的脑袋让他来不及对夏晴说抱歉的话,就急匆匆的冲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说着健康的肤色从纹理分明的背脊上顺流而下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楚宸闭着眼抬头,让水将他身上腐朽的酒气冲刷干净。
他喝酒从来不吐的,之前在他有记忆中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果然是没有什么比人心更能让人恶心想吐的了。
就在刚刚夏晴提到结婚时,楚宸脑袋昏沉的想起了陈慕礼与苏清,他们两个宛如地狱般互相折磨的不为人知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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