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
“嘘,嘘,乖,不生气不生气……”严峫利用身高体重的优势把江停摁在隔间角落里,粗糙的拇指腹不住抚摸他肩窝,倏而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咦”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
严峫嘴角含着笑,贴着江停的耳垂小声问:“你肩窝这里有颗痣是红色的,你知道吗?”
江停沙哑着嗓子:“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江停用力把严峫推开,勉强拽好衣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其实江队那张万年冰封不动的脸上有点微微发红,但在厕所隔间昏暗的可视条件下并不清晰,被他头一偏就掩饰住了。
他那微侧着脸的姿态,从严峫这么近的距离看去,一根根细密的眼睫和眼梢上挑的弧度都异常清晰,像是最好的狼毫蘸着徽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描绘出来的。
严峫脑子有些乱,用力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仿佛有两壶水同时对着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浇,一壶是冰冷刺骨的怀疑,一壶又是浓稠滚烫的情愫,将整个心脏乃至胸腔都刺激得紧紧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