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又坐在轮椅上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好好看着你和谢灵沁在一起,今晚这般好的机会,皇上出手,我再使点力……”
“宇文安。”
宇文曜突然幽幽一声,似在唤,更似在叹。
他目若深谭,凤眸里霞光齐飞,又青黛远山,尽数向着宇文安看过来。
二人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样瘦的身形,月华如水,空中对视凝望,好像看过了山间沟壑。
“我爱她。”
原本要解释种种,然而宇文曜最终只是轻叹口气,眸望远方,浑身散发的都是势在必得之势。
宇文安紧了紧身下轮椅的手,面色沉暗得紧,语气微厉,“我知道你爱他,为她做了许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可是,宇文曜,我不同意,不赞同,更不赞同在没有全部大局在握的情况下,你就因为护着她,而与皇上公然叫板,今夜在宫门口,你那般公然果断的拒绝见皇上,会有什么后果,你是清楚的。”
“为她成魔成人,我都愿意。”
宇文曜轻轻拂袖,“天色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话落,宇文曜转身,须臾,脚步又一顿,“解药……”
然而,宇文安已没了踪影。
“太子,属下看到公子不是回了院子,应该是出了太子府邸,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属下担心公子会去找灵沁小姐麻烦……”
宇文曜看一眼听风,轻微颔首,向外行去,行了一步,又回头看着听风,眸光深沉,“你今日,话有些多。”
听风闻言,面皮子轻微一抖,“有,有吗?”
“有。”
宇文曜已然出了太子府邸。
听见摸着后脑勺,他不过就只是说了一句啊,怎么就话多了?
而此时此刻,一道身影趁机钻进了太子所居的主屋。
而后,拉开房门,看着听风,抿唇一笑,恍若天下万树花开,春风晓月,沐暖人心。
……
长街寂寂,宇文曜看着空荡漾的街头,须臾,身侧,一股掌风袭来,直击他眉心处。
宇文曜眸光一冷,侧身一闪,抬手直击向来人的胸膛。
“是我。”
“我知道是你,宇文安,你能否消停些。”
宇文曜瞪着宇文安,忽而对着暗处吩咐,“把他请回别院。”
“是。”
“宇文曜你站住。”
“我知道,你想对我出手,然后,几日后,代替我去参加赐婚大典,让一切都如皇上之意的顺理成章,可是,不可能,如果我连沁儿都护不住,我就不会做这般多。”
宇文安笑得讽刺,“宇文曜,心惊胆颤的过日子你喜欢?你也虚伪得紧。”
宇文曜目色一沉。
“你不动声色的就将她禁固在你的身边,给她塑造一种大势必得的假象,让她沉浸在你所营造的幸福里,却没有告诉他,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阻力并不只是……”
“宇文安!”
宇文曜声音一高,冷声打断,不过瞬间,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铺天灭地的摄人其实。
宇文安不自觉的蹙眉退后,面色不见好,“你知道,我是不会帮着皇上的,可是,娶谢灵沁意味着什么,若有一日,她知道……”
“我回太子府了。”
宇文曜再次冷声打断宇文安的话,对着暗中听雨吩咐,“带他回别院。”
“你……”
“我方才击向你时,做了点的手脚,这几日,你当会行动不便。”
不理会身后的宇文安,宇文曜毫不停留的离开。
神色敛冷淡然,又夹着几分无奈。
宇文安挫败愠恼,却仰天瞪眼,无济于是。
月色阑珊,远处长街上人声酒笑声通通远去。
宇文曜进入太子府,无声无息落入主院正中央,只是,袍角轻动间,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凤眸一蹙。
因为,整个院中不管是暗处还是明处,除了风都没有一点声响,一点动静,可说是安静得没一点人气。
而主屋房门紧闭,那镂空繁复的花纹在月色下极其清晰,屋内,明光投射,艳红的的光束,莫名有种让人激动的味道。
宇文曜的心,几乎就漏跳一下,然后,冷静又明显激动的上前,推开房门。
不同于外间深寒的凉气,一股明暖之气扑鼻而来。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里里外外一切都没有变过。
只是,内外室相隔的珠帘在轻微晃动,打着莹润的碎泽,而内室里,一对龙凤红烛高燃。
大红的喜字铺在软榻上,光洁的地板上,贴在紧闭的窗户上。
一目所及,目之所触,撞向那宽大的床榻。
他曾偏好的素色被褥全部成了一片鲜艳而潋滟的红。
心,突然就被一双手撩动得叫宇文曜的脚步身子一颤,近乎有些不敢上前。
他深邃轻悠的目光一点一点偏移,然后,看向那处暗室的方向。
“轰——”
轻轻一声响,暗室的门打开,宇文曜走了进去。
水汽氤氲,地板上的水渍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暖意融融,撩人心尖儿,而前方,温泉池水被搅弄得哗哗轻响,无比悦耳。
如同心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唤他一般,叫他不自觉放轻了,又加快的脚步。
近了,近了,更近了。
猝然撞进眼帘的画面,如此清晰真切,叫人血液滚蹿。
少女正坐在温泉池中,青丝泻下,落了满肩。而少女此时只着中衣,盈盈水波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