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臣里学问一等一的是明珠,太子怎么不要明珠做太子太傅?”
太子浑身一激灵,被皇帝的话将得不敢接口。皇帝横了他一眼接着说:“明珠身为大学士不要说无所错漏了,三藩、平台、治河,诸件大事他都有勇有谋,可谓居功至伟,怎么不见太子想与他讨教讨教?嗯?”
太子含糊地说了句:“索额图对儿子更忠心。”
皇帝拔高了嗓门噼里啪啦地就开始训斥他:“索额图忠心,别人就不忠心了吗?还是太子只觉得索额图对你忠心?太子身为储君是否懂得为臣之道在于对国忠心?朕也罢,你也罢,都不过侍奉这大清国的人,他们为臣为官要紧的是对我大清的一片赤诚。太子择人讨教择人倚重,应看其人能力才华,而不是先看什么三舅姥爷!”
太子被皇帝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镇得畏缩不前,皇帝眼前浮现了索额图、法保、心裕一干不争气的畜生的脸,想起这群人做过的一桩桩丑事,气得直发抖:“皇阿玛当年削他们索家那群畜生只是因为他们办差不利吗?太子是瞎是聋?不知道心裕在外为非作歹祸害乡邻吗?不知道法保不学无术办差懒怠吗?不知道索额图比周为奸徇私护短吗?他们败坏只有他们索家的名声吗?这群人身为皇后母家、太子舅家,毫无自觉,恬不知耻,祸乱朝纲!他们败坏的不是他们索家门的脸面,是朕的,还有你的!别人只会议论索家不是群东西吗?他们会口口声声说是太子的人不是东西!你不明白这道理吗?”
第150章 第 150 章
“可那是心裕与法保的, 与索额图无关啊……亲亲相护, 也属正常……”太子对当年之事略有耳闻, 依然觉得累及索额图削了他大学士之位实属过重。
“包庇纵容他们破坏朕和你的声誉也叫毫无关系?他结党营私,因利祸国也叫毫无关系?”皇帝砰得一下拍了面前的矮几, “你未出生时朕就训斥过索额图让他严管幼弟, 结果呢?十余年来他们依然胆大妄为,甚至愈发不堪入目!若是朕不察,是朕的失误, 可朕明明再三警告, 他们置朕的话于何地?他们今日能不体念朕心, 安知他日又能否体念你!你以为索额图纵容幼弟之外自己就干净了?以甥舅之情拉拢太子,为己复位,这不是包藏祸心?不是扰乱朝纲?太子是没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吗?还是朕没教会你任人唯贤的道理?索额图是考了状元还是写了什么华彩文章了, 能让太子在这里夸他有数一数二的学问?太子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亲亲相护?太子是现在就准备以情谋事,就要袒护他们, 准备包庇纵容母家了?”
太子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再辩,皇帝忍了一口气,拽他起来, 语重心长地说:“胤礽, 你是太子, 别的阿哥们要是依靠母家, 那便依靠了。可你不一样, 你往后要治国、要成大业, 你要靠所有的满臣和所有的汉臣, 靠天下人,而不是那个不争气的索家。你要以德服人、以才服人,成为万民的太子。皇阿玛为你挑选汉人师傅,一是望你学业精进,二是昭示皇家满汉一家、选贤任能。这其中的苦心,万望太子能体会一二。”
帐外,话别了大阿哥的蓁蓁本来想寻皇帝一起去骑马。可万事不赶巧,偏偏听了些想听又不该听的,她默默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太子出来,倒是看见梁九功低着头在一旁装聋作哑,很是好笑。
她轻快地哼了一段前些日听见的蒙古小调,又对梁九功道:“梁公公,我刚才没来过。对吧?”
梁九功笑着回答:“您没来过,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
真不愧是顾问行的好徒孙,蓁蓁想着从腰包里掏出一枚金裸子扔给了梁九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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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深入草原,一日刚至察哈尔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