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行冲进乾清宫的时候翟琳也正在殿前火烧眉毛,外头是一个叫小顺子的太监挨板子的惨叫声。他擦了下汗问:“这打什么呢?”
翟琳附耳道:“皇上下了朝回来就把小顺子踹了,接着就让人拖去打板子了……还让梁九功带着乾清宫所有太监去观刑。”
顾问行一跺脚恨道:“他活该,门不会看人不会拦打死他都不为过,捅这么大篓子好日子全被恶心了。里头没大臣在吧?快领我进去,永和宫也要出大事了。”
翟琳少见师傅如此着急上火,立马替师傅推开殿门,一边问:“德主子生气了?”
“唉,岂止生气了。”
顾问行来不及和翟琳细说,飞奔入殿凑到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皇帝本来宿醉刚醒就头疼,心里又气又懊悔正憋着劲呢,被顾问行这几句惊得立马带着人从小门穿过昭仁殿的院子往永和宫去。
一边走一边焦急地嘴里念叨:“老祖宗怎么把人送去永和宫了,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昭仁殿小门穿出就是承乾宫,皇贵妃大约是听了哪个耳报神的话正匆忙出来也要去永和宫,见到皇帝急忙下拜说:“臣妾正要去看德妹妹……”
“回去!谁都不许去!”
皇帝这一声呵斥惊得皇贵妃跳了一下,皇帝见她不动又叱道:“永和宫没你要管的事!”
说完也不看皇贵妃疾步就往永和宫走去,他还没走进门就听见院中的巴掌声和音秀隐约的惨叫。
皇帝刚绕过影壁,张玉柱抬起的手就停了下来。蓁蓁的声音从抱厦下传来:“谁让你停的!接着打!”
张玉柱一时这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蓁蓁冷笑一声眼睛看着皇帝说:“今天我就打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了,看谁敢拦。”
皇帝瞧了一眼,音秀趴在地上“呜呜”直哭,一张脸肿得和猪头一样。皇帝心里也懊恼看见她就嫌恶,但他头脑冷静些明白此时不该把她再留在永和宫,蓁蓁这会儿脾气上来了没准真能把她折腾掉半条命。他转头道:“顾问行,把人拖走,朕不想再看见这人。”
顾问行立马朝张玉柱挥手带着太监把被打得鼻青眼肿的音秀拖走,一群太监极有颜色架起已经昏过去的音秀都不待蓁蓁发话就走得干净利落,还顺手带上了永和宫的门把围在外头准备看热闹的人也顺势全赶走。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肃着脸的蓁蓁面前软声说:“就是再气也不能动私刑,宫规在那里,传出去你的名声怎么办?”
“名声?”蓁蓁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她可以不要名声不要脸把寡廉鲜耻的事情都做完了,臣妾到要为了维护名声忍气吞声了?那这名声臣妾宁愿不要!”
皇帝也知道蓁蓁这会儿是气极了耐着性子对她说:“朕知道你生气,昨儿的事确实是蹊跷,要不是她手上戴着你那串沉香木珠子,昨儿朕又喝多了闻着那沉香味只当是你,朕从头到尾就没想着要碰她。”
蓁蓁一听皇帝的话就知道她全猜中了,确实就是音秀偷了她的手串假扮她勾引了皇帝爬了床。两人身量相当,皇帝又喝醉了,只要她不说话就能瞒天过海。
蓁蓁怒道:“既然如此皇上拦臣妾做什么!”
皇帝道:“朕拦你是为了你好,百姓犯法有律例,宫人犯法有宫规,她自有宫规处置,你再气也不能动用私刑。”
音秀绝不是一时起意,她从小做事就有章有度,她定是想了很久了才想到这样一个办法。所以她昨儿来永和宫看她,假意给阿宝梳头,为的都是趁她不备偷手串。
她不但糟蹋了她的希望,还践踏了大姑姑对她的信任和阿宝对她的喜欢。蓁蓁一想到这心里又痛又恨,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