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说:“那皇上到底为什么在屋子里还围着风毛呀?”
明珠笑眯了眼,指了指下巴和脖子。
“还能为什么,这儿和这儿有牙印呗。”
明珠夫人觉罗氏听得是目瞪口呆的,最后忍不住扶案笑了起来。
“你们也真是的,就看着皇上这么瞎胡闹?”
“否则还能怎么办?皇上掩耳盗铃想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也只能陪着装糊涂呗,除了徐元梦那个木瓜脑袋外还有哪个这么不识趣又胆大包天地敢上前说一句:‘皇上,您这牙印没遮住。’。”
自从皇上决心撤藩开始明珠这些年始终都同皇帝站在一处,他也是看着皇上一日日从青涩的少年天子成长为如今雄心壮志欲开创一代伟业的帝王。原本他以为皇上已经长成为雷厉风行的威严君主了,没想到今儿还能瞧见他这难得一见的模样,他也是觉得十分有趣。
明珠夫人都笑出眼泪来了,“皇上到底还年轻忍不住会瞎胡闹呗,就不知是哪位娘娘敢这么弄了。”
“还能是谁,咱们一散皇上就去南苑了,听海拉逊说是就带了永和宫那一位。”明珠说到此处问觉罗氏,“我先前听你提过一嘴,说惠主子托你给德妃的妹妹寻门靠谱的亲事。”
觉罗氏道:“是呐,吴雅家的二姑娘我见过了,是个知书达理的,长得也标致。”
明珠捻着胡子想了想道:“此事你多多留心吧,德妃如今得宠,惠妃娘娘在宫里能同她交好将来对大阿哥的前程是一大助力。”
觉罗夫人道:“哎,我明白着呢,此事我会放心上的。”
明珠走到穿衣镜前,扯了扯那风毛说:“嗯,样子挺好的,就是小了些,我看你再给我做大一圈,回头哪天要我给你挠了也能遮一遮。”
觉罗氏气笑了,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老不正经的,整日里没句大实话。”
“我年轻时候你也没少挠我吧?我这浑身上下你哪没下过狠手?”明珠这个惧内的忆及往事都忍不住老泪纵横----夫人家教严,哭呐。
觉罗氏一叉腰抬着嗓门叱道:“明老贼,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明珠不顾觉罗氏瞪着他的眼神,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双他从十五岁时就握到现在的手。
“我吧就老觉得咱们家样样都好,就是缺个贴心的小闺女,你看看这还有没有机会圆为夫这个念想了?嗯?”
觉罗氏脸上一红,用力抽了抽发现没能抽开手,明珠眼底的笑意反倒是更加深了。
“多大岁数了尽说胡话,咱们家里可是有三个儿子,如今虽然只有容若娶了媳妇,往后等揆叙和揆芳成亲了家里就有三个媳妇了,你要喜欢闺女多疼疼媳妇就成了,权当把媳妇当女儿养吧。”
明珠还未开口,隔壁院子里突然炸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姓纳兰的我告诉你,我们老官家也不是个怂的,想让你欺负就欺负!”
明珠听了这句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儿媳妇真是个值得人疼的,我又何苦不把她当亲闺女疼呢?没得做这些舍近求远的事。”
觉罗氏刚想说话,长子纳兰容若突然捂着脑袋冲了进来,“阿玛,额娘,我先上你们这来躲躲。”
明珠对着儿子的时候立马是板起一张脸露出一家之主的威严,“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你同那官氏是怎么过日子的,你这样要我如何安心让你往后来当起这个家?俗话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自己的家里都不得安生,又怎么替皇上效力建不世之功?”
容若素来性情温和,父亲教训他的时候从来不吭声,只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觉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