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到殿里,只见贵妃惨白着一张脸便要向皇帝跪下。
“都是臣妾的不是,疏于照顾苏常在了才出得这样大的事。”
皇帝脸上布满了风尘,他一路赶回来刚进宫就听到了这样的噩耗, 现在胸中是一团熊熊燃烧的怒气, 可佟佳氏显见的是强撑着身子,已然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皇帝这怒火到冲她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皇帝忍了忍说:“你先起来, 小阿哥呢?”
蓁蓁和惠嫔扶佟佳氏起身, 顾问行领了太医和产婆从外头进来, 产婆的手里抱了个襁褓,正是才出生的苏常在之子。皇帝让产婆把孩子抱近些,他掀开襁褓一看, 心里是一咯噔, 痛得无以复加。
小阿哥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 右小腿上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布, 有几滴鲜血看着是太医忙中出错的时候不小心擦上的,在白色的布上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皇帝问太医:“小阿哥的腿可还有救?”
太医一脸凝重地说:“已经变形了,臣勉强接是接上了,只是……”
皇帝大怒,一掌重重地拍向桌子,指着那产婆骂道:“毒妇!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下如此重手残害皇子的!”
产婆抱着小阿哥害怕地跪在了地上,角落里荣嫔的身影微微晃了晃。
那产婆哭天嚎地了起来。“皇上,奴才冤枉啊,苏常在是难产,当时只有这个法子才可以保她母子二人的性命了啊,否则……否则现在定是一尸两命了。”
太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旁说:“皇上,幸得小阿哥如今身子还未长成,将来若是保养得当又勤加锻炼,要行走怕不是难事。”
行走……皇帝心中一痛。
他心中期望阿哥们都能是日后马上驰骋的英雄,只有这个孩子这辈子就只能做到勉强行走了嘛……
惠嫔看了眼蓁蓁,突然走出一步跪下道:“皇上,臣妾要代苏常在母子诉荣嫔看护失当之罪。”
还未等皇帝发话,荣嫔哭喊着也扑到了皇帝跟前。
“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帝怒气冲冲地对荣嫔说:“你冤枉,你冤枉什么?你是钟粹宫的主位,苏常在在你的宫里本不就该你照看么?你若真无差错,今儿苏常在派人去找惠嫔干什么?”
荣嫔一听委屈得眼泪扑朔而下。
“皇上,臣妾虽是一宫之主,可管的不过也是些奴才,臣妾又不是苏常在的主子。苏常在的性子皇上不是比臣妾还清楚么,她素来就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都放心里什么都不说的。自打她怀孕后,臣妾对她是嘘寒问暖,把自己身边两个最得力的丫头大高小高都派去照顾她了,还时时问她缺什么少什么想要什么,她是从来一个字都不说的,臣妾最后怕她身子重行走不方便,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这些钟粹宫上下的奴才们都是可以作证的。”
蓁蓁听得在旁暗暗冷笑。大高小高哪里是荣嫔派去伺候苏常在,分明就是她派去监视苏常在的。苏常在寄人篱下身边又都是荣嫔的人,她能提什么要求,能张口要什么?即便是她要来了,这东西是荣嫔手里手里出去的,她又敢吃么?
蓁蓁想到这道:“荣嫔姐姐这话说的有趣,姐姐既然这样对苏常在照顾的无微不至,苏常在身边伺候的人怎么如此少得可怜?”
荣嫔素来是口舌犀利之人,当年在仁孝皇后还活着的时候是连嫡后中宫都敢顶撞的人,又怎么会怕蓁蓁。她装模作样哎哎地说:“臣妾想着苏常在要生了也是去内务府要过人了,但大阿哥、三阿哥近日都将挪回宫中,内务府一时未找齐全人手。我想着苏常在还有几日才生,不妨先让我身边的两个嬷嬷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