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蓁蓁一早醒来先盯着胤禛和胤祚梳洗完才让霁云和碧霜来服侍她穿衣打扮。等到了时辰,众人或抱着孩子或抬着箱笼一大群人从屋里出来准备上车,没想一出永和门就傻眼了,宫道里是空空如也,别说车了连个引车的太监都没有。蓁蓁抱着胤禛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胤祚到了喂奶的点在崔氏怀里哼哼着就要哭了。蓁蓁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襁褓,想了想说:“咱们先回去,秋华,你去前头看看是怎么回事。”
崔氏刚给胤祚喂完奶哄他睡了秋华沉着脸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蓁蓁问:“怎么回事?”
秋华说:“出岔子了,主子的仪仗还没准备好,车马也还没派,咱们怕是要晚一些才能走了。”
蓁蓁没说话,碧霜一听到先嚷嚷了起来:“这些奴才竟然敢这么怠慢娘娘!”
霁云素来性子更沉着,多了个心眼地问:“秋嬷嬷,内务府那可说是为什么迟了?”
秋华说:“今日离宫的娘娘多,他们说存娘娘仪仗的库房钥匙的人和引娘娘仪仗的人不是同一拨,这当中交差事出了纰漏才没备好。这会儿人手也不够,他们要先送完贵主子、惠主子才有人手空出来。”
“贵妃是昨日才传旨的,这回去瀛台的人又多怕是忙中出错了吧。”
这一耽搁蓁蓁就足足晚了两个时辰,。一直到申时翟琳才带着接送的马车匆匆赶来。蓁蓁领着一干宫人出来,仪仗马车洋洋洒洒地停在永和宫门口,旁边跪着负责钥匙的婆子。
“你是哪家的,竟然如此不小心!”碧霜见状就要发作,蓁蓁呵斥住她并对那仆妇道:“你起来吧不用在我这跪了,内务府自有说法,你自己去领罚吧。”
那仆妇哭哭啼啼地起身让道,脸从蓁蓁面前一晃而过,蓁蓁一下愣住了,一段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记忆在她眼前一掠而过,“你……是阿布鼐家的?”
那仆妇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瞧着蓁蓁:“是是……奴才是阿布鼐家的……”
“放肆,谁让你抬头了!”翟琳在旁怒斥了一声,那仆妇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回去。
原来是她,原来是这样。
蓁蓁一下舒了眉头,她今儿这一趟罪倒也不算白遭了。
蓁蓁扶了扶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鬓问翟琳:“圣驾可到了瀛台了?”
翟琳说:“万岁爷午时一刻就到瀛台了,本要宣娘娘去伺候午膳的,没想娘娘迟了这才让奴才来接的。”
蓁蓁一听微微笑了:“我本还担心迟了这大半日的皇上怪罪,如今是怎么回事你也见着了。”翟琳说:“见着了见着了,都是这群蠢东西办的好差事,奴才回去自会把这事一五一十给皇上说的。这婆子……”
蓁蓁由秋华搀着上了车,她坐在车中瞧了还跪在地上的瓜尔佳氏一眼,淡淡地说:“这是内务府的事,把人交给海拉逊发落就是了。”她挥了下手,秋华放下车帘子一行人遂往瀛台出发。
······
这一耽搁蓁蓁一直到傍晚才到的瀛台,她前脚进了院子后脚张玉柱也回来了,张玉柱微一叩首就捡要紧地说:“皇上甫一得知就把海拉逊大人给骂了,说今日就要查出来重罚。晚膳的时候海拉逊大人进园子来回话,起因是内管领阿布鼐昨日喝多了酒才误事没把钥匙给他婆娘送去,皇上诘问何事能致酩酊大醉,海拉逊大人吞吐了半日才告诉皇上。”
张玉柱说到这犹豫了一下,蓁蓁心里有谱,这会儿就等着听故事呢,笑问:“怎么了?还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张玉柱斟酌了一下道:“主子听了可千万千万别动气,海拉逊大人说阿布鼐是为了他闺女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