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带进来的,居然是门房的一个仆妇,邢霜认得她,一瞧见她,便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把那些年轻的给比下去了。”
这仆妇以前就是荣禧堂的人,上回迎春的奶娘醉酒,可是她上来将人拿住的。有膀子力气,人也老实,她男人便是贾亮身边的管事,名唤武陵的。
因年纪大了些,又本家姓马,因此被人叫做马婶子,也叫武陵家的。
当听闻太太夸她,马婶子羞涩一笑,忙不迭回道:“我打小就羡慕我哥哥能念书,如今太太肯给个机会,自然要好生的学,才不枉费太太的一片好心。”
邢霜笑着让人拿来一等的荷包,递给了她,又对她道:“这一年又要念书又要当差,辛苦你了。这是你去岁学习的赏钱,日后保持下去,不可骄傲退步了。”
马婶子结果荷包来,一捏里头顿时眼睛一亮,无声的大笑着,给邢霜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由含笑带着下去。
出去后,这马婶子偷偷将荷包揣在怀里,含笑扭头一看,笑对她道:“你还怕人偷去了不成,这样好的殊荣,当好生炫耀番才是。
你往日一心苦读,多少人笑你白费力气?如今不叫她们看看你得的东西,岂不是叫那起子懒骨头如了意?”
马婶子闻言,又将荷包拿了出来捏在手上,对含笑道:“你说的正是,再说太太有这赏赐,必定也是想激人学好,我倒是差点坏了太太的好事。”
含笑见她这么聪明,一点就透,忍不住又看了她两眼。含笑一路将她送至廊下仆妇们歇脚的屋子,这才转身回了上房。
其他人见含笑亲自送她回来,不由纷纷好奇上前询问。马婶子便拿出太太打赏的荷包来,当众倒出来看,满满二十个银锞子,每个皆有拇指盖大小,打成各式花样,看着又花哨又喜庆。
“哟,这可不少了。”有那老辣的婆子看了一眼,便估摸道:“只怕加起来也有十两银子了。”
周围人纷纷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为何独赏你一人?”
“是不是你家武陵替老爷办事周全,太太才赏了这些?”
“这莫不是要提你做个管事了?”
马婶子收了锞子,骄傲的一抬头道:“去岁考试我拿了头名,这是给我考试的打赏。头里庆嫂子就说了,咱们念书有赏有罚,你们只是不信。”
其余人一听纷纷懊恼起来,因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一直没见着什么打赏,所以渐渐地大家都无心好好念书了。反倒还嘲笑一心用功的马婶子,这现世报不是来了么?
“一年才打赏这一次,也不算多了。”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马婶子瞥了她一眼,嗤笑了起来:“你当只是打赏这么简单?咱们这样不进房伺候的人,多久能得一次在太太跟前露脸的机会?往日里我总劝你们,你们全当我白费力气,如今再来吃醋拈酸,怕是太太知道了,更不待见你了。”
那人又道:“那又如何,我只不犯错,太太又不会敢我出去。这府里好吃好住的,我守着铁饭碗,还能饿死了去?”
马婶子不愿再同她辩解,冷笑一声拿了自己的书又苦读去了。其余人见状,明知打赏的时机已过了,却也跟着一道拿着书去看去了。
又过了会儿,含笑居然又来了,这次点了几个仆妇一道进去见太太,再回来时,那些人手里也有了赏钱。
这一下,方才觉得酸溜溜的人,也不由得羡慕起来了。好几个人拉住了含笑,问她究竟怎样才能得赏。
含笑看了那几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往日的考试,你们当是白考的?我头里说什么来着,可有人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