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闹钟尖锐的声音一瞬间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从梦境中惊醒,我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我坐在柔软的床垫上,低垂着头急促地呼吸,披散在肩上的发被汗水微微打湿,黏腻在脖颈。房间里拉着窗帘,昏暗一片,我的身体笼罩在淡淡的阴影中。
又是噩梦吗……
稍觉挫败地将发丝捋在耳后,我愣愣地盯着白色的床单,耳边像是隐隐回荡着低语声。
“叮铃铃——”闹钟依旧刺耳地响着,惹得思绪一阵麻乱。
茫然地转过头,我拿起床头一个圆柱体的红色闹钟,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闹钟,我皱着眉看着钟面,黑色的时针指着数字“7”,分针指着数字“12”,黄色的秒针轻轻转动着,一秒,一秒,跳动。
时间,总是忠实的记录者。
沉默着按掉闹钟,瞬间遏制了那嘈杂的声音,我将闹钟放回原位,视线落在一个放在床头灯旁的泰迪熊。那是一个深褐色的泰迪熊,戴着一个红色的帽子,穿着可爱的针织短上衣,抱着一个红色的桃心,它圆圆的眼睛望着我,就仿佛满心对着我微笑。
泰迪熊旁放着一个《 du.折叠着的卡片。
我凑近了身子,将那卡片拿起,翻开。
黑色的钢笔墨水印在雪白的卡片上,刚劲有力的字迹。
【亲爱的薇拉,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落款。
【席德】
我出神地望着那落款。
席德……
我沉默地注视这那张祝福卡片,每一笔在纸上留下的痕迹,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心底,像是有个古老的八音盒,缓缓转动着。
声音轻柔,却又深远。
我的手指轻轻擦过那略显粗擦的卡面,那黑色字迹已经风干。
可触碰的,如此真实的……
我抬眼,沉默地望着那紧拉着的窗帘,落地窗前米白色的窗帘,被风轻轻吹动着下摆,明暗不定的光线,擦过那柔软的布料微微照彻了床畔。
无言地放下卡片,我掀开被单,发现身上正穿着一套睡衣,白色的底色上绣着一些棕色的熊,柔软的布料摩擦着皮肤,睡衣上带着几分风干香包的味道,淡淡地萦绕在身边,仿佛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我深呼吸,感觉着些许久违的暖意。
坐在床边,我环视着这小小的空间。
落地窗前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两个床头桌,房间左侧放着一张书桌和一个立式书柜,书柜上的书本并不多,书柜上还摆放着一些杂物。正对着床的方向是一个大衣柜,衣柜旁立着一个梳妆台,圆形的镜子,台面上摆放的化妆品并不多,我坐在床畔,侧着脸与镜中的自己对视。
褐色的发几分凌乱,略带着黑眼圈,脸色有些苍白。
镜子,从不会说话,但却也不会说谎……
沉默了几秒钟,我低头,穿上床畔的一双白色的毛拖鞋,无声地踩过冰冷的木地板,像个了无生气的提线木偶,朝着房门走去。
你相信注定吗?
无论重来几次,无论轮回几遍,我都还是会找到你……
这样的执着。
“咔哒。”
握着冰冷的门把,我轻拉开白色的房门。
脸颊接触到略冰冷的空气,我轻轻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着手肘,无声地踩过那深色的木地板,我发现房间外是一个小小的客厅。小型液晶电视固定在米色的墙纸上,浅色的地毯,几个茶色的小抱枕摆放在白色的沙发上,沙发后是个摆着花盆的小窗台,向日葵对着白色的窗棂含苞待放,光线擦过结晶的玻璃,将小客厅照亮。
踩过木地板与地毯的交界,我抬眼环视着客厅天花板上小小的吊灯,透明的灯座,即使悬挂在高处却依旧一尘不染。
好熟悉的感觉……
就仿佛,魂梦间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每个细节,那整齐堆放在书台上的书本,那滴答作响的小挂钟,那趴在沙发上的玩具狗……都像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也是摆放在同样的位置,也是带着几分暖暖的熟悉感,我稍稍皱起眉头,却想不起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一些轻微的声响从客厅旁的小厨房传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放轻了脚步,我环抱着手肘循着那声响走去。
“卡啦。”听起来像是瓷盘轻轻碰撞的声音。
“叮。”微波炉的提示声。
绕过一个半人高的雕塑摆设,我缓步走到一个小餐厅中。一张浅褐色的方桌,几张木椅围在方桌旁,餐厅墙上挂着一个日历,翻开到了崭新的一页。一个小餐厅连接着厨房,餐厅四方形的窗户透着清晨的光,靠近了,嗅到空气中些许成熟麦芽的香气,我停下了脚步,站在小餐桌旁。
我看见厨房里站着一个男人。
他背对着我站在厨房,低着头忙碌着。
他熟练地从微波炉里拿出一些加热了的三明治,面包机考好了几片吐司。他转头打开了厨房里的冰箱,拿出一些蔬菜与一小罐沙拉,将那番茄与菠菜洗干净,放在砧板上,不急不慢地用刀切开。
“嗒。嗒。”刀有节律地切开果蔬,落在砧板上。
我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站在窗前,浅灰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阳光擦过男人的肩膀,在他身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金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泽,他转身将那些切好的蔬菜放入一个左侧厨台上一个洗净的小盘子中,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