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内情?这塔中机关暗器分明就是从她手中发出,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还想狡辩!”梧洋更是抓住空隙,厉声问道。
“家主,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害你!”炎素恨恨看了一眼梧洋,却不理会,而是直接看向颜仪。
“骸你们的心思谁不知晓?”梧洋说道。
此言一出,连炎素都不敢再开口说话。自己的父亲炎律一直没有开口出声,因为她知道,倘若他一开口,所有人都会将矛头指向他。倘若刺杀成功,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炎律!
代替家主掌管炎淼家族十年,如今颜仪回归,他就得心甘情愿归还所有权利,这又有谁能甘心?
所以炎律也是聪明人,直接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不开口。
楚风云早就将此事算计其中,低头喝了杯茶,动作优雅淡然,闲逸非常。
炎素不敢再说,只能低头不语,手藏于袖中,握拳,已经掐出血来。
“好了,将路遥押下去,听候处罚!”修空一声令下,几个炎淼家族的侍卫从门外走出,拖起已经有些傻楞的路遥就走。
路遥感觉到有人在拖她,这才醒悟过来,大声喊道:“娘,娘,救我!外公,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何这样。”
她的声音不再是甜腻可人,而是带着一份沙哑,带着一丝厉声,将她以前装得很好的甜美风格击碎得荡然无存。
可是任凭她怎样呼喊,一项疼爱她的外公根本无动于衷,她心如死灰,默默的被拖出大殿,消失在这夜色当中。
炎素挣扎起来,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出了宴会,追赶着自己被押下去的女儿。
刚才一处闹剧罢场,颜仪揉了揉有些疲倦的额头,宣布今天宴会就此结束。
家主已经开口,就算有些人没有送出贺礼也没有办法,于是也都意兴阑珊的退出了宴会。
本来好好一场庆生宴以此收场,很多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路遥的下场。
楚风云也夹在人群当中退出了宴会大厅,眼角却追随着颜仪离去的背影,心中沉思片刻,慢慢追着他而去。
走出宴会大厅颜仪很快就知道楚风云尾随着他,心中有些疑惑,以前两人能避则避,今天她怎么反而跟了过来。
颜仪来到一处僻静拱桥,桥下荷叶莲莲,蛙声阵阵,他挥退了所有人,单独立在桥上,静静等待着楚风云的出现。
夜已深,头顶一弯清月,银色月光洒满天地,颜仪一袭黑衣而立,就如那天上下来的神将般,清冷却带着华光。
楚风云从一棵树下出来,站在桥下,仰头看着颜仪。
两人四目相对,仿若时间凝固,又仿若沧海桑田。
楚风云觉得有些不对劲,偏了头看向远处。
“以后有事,叫鬼笑通知我就可以,何必鬼鬼祟祟的跟随。”颜仪立在桥上,清朗声音在这夜色当中听起来格外好听。
“有些事情,鬼笑也未必能够通知得到位。”楚风云提着裙,慢慢的走上拱桥,与颜仪并肩而战。
“什么事?”
“今天是你生辰,我看你过的也并不爽快,除了喝酒,都未吃任何东西。”楚风云偏头看着颜仪说道。
不爽快?怕是有她一份功劳吧。
但是颜仪也不点破其中他猜到的一些事情,而是被楚风云一直观察着他,竟然知晓他一直未进食的事情所萦绕心间。
颜仪心中有些诧异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觉得心中有些暖和莫名的舒畅。
“等会回去我会命人拿些吃食给我。”颜仪没有多想,说道。
“不如去我遇风苑,我做碗长寿面给你,也算将功补过。”楚风云眼神清明的看着颜仪,这言语中的含义聪明人一听就知道。
颜仪是聪明人,所以当他听到将功补过这一词,不免低头笑了笑。
这女人也懂得自己设计的机关来暗算他,虽然威力不大,而且就算修空没有出手,那些木棍也伤不了他分毫。
不过她承认的如此坦荡,倒也令颜仪舒心。
“好。”颜仪应了一声,楚风云淡然一笑。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桥下莲叶碧蓬莲天,一阵夜风吹过,带出荷花阵阵清香。
炎淼家族大牢之内阴冷潮湿,路遥此刻被关在一间狭小的铁牢之内,四周啪嗒啪嗒滴着水,地上杂乱的铺着稻草,连一张床都没有,偶尔串出一两只老鼠,吓得这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哭喊连天。
路遥蹲在墙角,缩着腿,双手抱膝,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老鼠一出现,她就躲开。
伴随着路遥低声哭泣之声,铁牢被打开的声音让她猛的抬起头,以为是自己的娘和外公来救她了,谁知道来者却是一袭红衣的梧洋。
路遥微微皱了眉,她与梧洋从来没有什么交情,自从她的哥哥被长老院格杀,她就补上了哥哥的职位。不过此女武功也极好,每天跟在哥哥身后,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长老院提拔她暂时补缺她哥哥的职位。
如今梧洋慢慢走进来,她身上那一身的红衣在这阴狠的牢内格外刺眼,就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魂,看得路遥心惊胆战。
“梧洋长老,我是冤枉的。”路遥立刻站起来,有些害怕的说道。
梧洋负责整个炎淼家族的刑罚,以前只要落在她和她哥哥手中,没有人能够不透露出心底的秘密。
“是吗?可是很多人确实都看到了呢。”梧洋懒洋洋的靠在铁栏杆爆一只手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