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少华愣了一下,“童小姐也要过来么?”他以为只有他与和悦两个人。
和悦笑着点头。
房少华也笑了,这小女人心眼见长了,在他面前何须如此。
西梁中餐馆里一楼大堂暴满,山珍海味,飘香四溢,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童小姐,像你这样不堪的女人,在暗夜一抓一大把,为了钱就能出卖自己的身体,爬上莫少的床,你还有什么做不来的呢!”李霜霜言语恶毒中伤着童丽丽。
童丽丽没有反驳,而是默不作声地傻站着,从她爬到莫世奇床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权利,暗夜的小姐都是光明正大的,而她像个小贼,如今被人当街棒喝,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莫世奇如同路人甲,刁着香烟,站在一旁玩味地看着,童丽丽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人本该恼,本该反唇相讥,可她没有。
“好了,我也不想得理不饶人,脏了我的鞋子帮我擦干净便是。”李霜霜伸出了脚,等着童丽丽蹲下为她擦鞋子。
就在刚才,童丽丽一边擦口红一边上楼,不小心撞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李霜霜,当她抬头看到一旁的莫世奇时,心里一慌,握着口红的手哆嗦了一下,口红掉在了李霜霜的白色皮鞋上。
赔钱可以,让她为李霜霜擦鞋,这比言语的羞辱更让她难堪。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童丽丽未动丝毫,李霜霜白了一眼看戏的莫世奇,她从一旁看热闹的人手中夺过一瓶开了塞的红酒,一小步上前,举起琉璃瓶,朝着童丽丽的头顶浇下。
众人哗然。
七月的天很闷热,大雨过后似乎清爽了不少,但童丽丽觉得下再大的雨,也改变不了闷热的实质,热被纡解了不假,明朝的烈阳还不得照样升起。
红酒淋下,真是畅快淋漓,瞬间爽得透顶,在莫世奇面前,她就是这样一个,没了尊严,没了傲骨的女人。
和悦与房少华进来大厅,他们站在人群外围,想上楼,却不能前行。
房少华个子高,他一眼便看到了童丽丽正遭受羞辱,欲拉着和悦挤进去,但和悦总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若主动拉她的手,未免刻意。
“童丽丽,承认吧,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
李霜霜侮辱的话语响亮,和悦听闻,急慌慌地挤进人群,在看到李霜霜用红酒淋童丽丽时,怒火中烧,抢过李霜霜手中的琉璃瓶,冲着李霜霜的头便砸了上去。
“啊!”
李霜霜疼得鬼嚎一声,额头上的血顿时流了出来,量虽不多,但那是人血,着实吓人得很。
周围的人惊吓的四散,有人蓄意伤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摊边。
童丽丽也是目瞪口僵,她想不到娇弱的和悦,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竟为了她砸伤了李霜霜,还把对方砸出了血,而和悦眼中的怒意似乎未减。
房少华一时怔住,和悦人小胆子大,伤了人居然没有懊悔之意,若是对方起诉她,她不但要赔偿钱财,搞不好还得吃几天牢饭呢。不过想想和悦护友心切,这样的肝胆义气,在男人之间也不多见。
李霜霜捂着头,疼得娇容扭曲,软在了莫世奇的怀里,哀切泣涕,“莫少为我作主。”
“你疯了,用酒瓶子伤人,会出人命的!”莫世奇冲和悦咆哮。
“我是疯了不假,总好过你薄情寡义!”和悦扬着下巴,睨着人高马大的莫世奇,厉声说,“你以为帮学姐处理了几个案子,学姐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么?她若不是对你有情,又不想亏欠你的,才不会跟你这种渣男发生关系。”
莫世奇冷笑两声,松开怀里的李霜霜,走近和悦,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与贺天不相上下,和悦的身高本就处于劣势,男人高高在上、气势凌人的声音便从头顶压了下来。“贺天是我表哥,我的私生活,他都没权利过问。你身为他的女人,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别人的事情轮得到你管么,你以为你是谁!”
莫世奇的态度与身高令和悦压力山大,使劲地推了莫世奇一把,没推动,自己便退后了一步,“学姐的事情就轮得到我管,今天我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管到底!”
“莫世奇,我说过,你若欺负我学姐,我一定会让贺天揍你,今天他不在,我自己上。”说罢,和悦脱掉了厚厚的松糕鞋,双手拎起,抡在了莫世奇的身上。
和悦的战斗力上来,松糕鞋如同棍棒,被和悦捣药似的挥舞。
被一双破鞋砸两下如同隔靴搔痒,莫世奇适才也是不服和悦说话时傲慢的语气,但耐不住和悦抡每一下都落在同一个地方,还是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童丽丽想去拉架,却挪不动脚步,其实她也很想像和悦一样,暴打莫世奇一顿。
房少华觉得自己插不上话,这好像是他们的“家事”一样,而他,像个外人。
“住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莫世奇愠恼。
和悦听而不闻。
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的莫氏大少被一个小泼妇这般对待,实在是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抬手扼住和悦的手腕,紧攥一下,鞋子掉落。
“唔!”和悦痛呼一声,痛得泪水都涌了出来。
莫世奇不想近距离地接触贺天的女人,轻轻一推,和悦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她赤着足,脚下是红酒液、玻璃渣,莫世奇那一推,她没有倒,一只脚却踩在了玻璃渣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