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一脚踹开了门,和悦求救的声音便凄怆入耳,其上不堪的一幕,令他怒火冲天。
他腾空跃起,飞起一脚,将中年男人直直地踢翻在地上,中年男人疼得哀嚎大叫,接着被保镖拖了出去。
“贺天!唔唔……”
和悦泫然泪下,适才中年男人打她踢她,纵是再疼,她也能忍住,可是这一刻她绷不住了。
她的双手被铐着,头发凌乱,脸颊红肿,身体上青肿累累,衣不蔽体,不停地颤抖着。
贺天解下和悦的双手,脱掉自己的风衣,披在和悦身上,他抱紧和悦,紧得想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来的路上,他说服自己要将和悦放下,甚至打算亲自看着她被其他男人凌辱,因为这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他做不到置若罔闻,在门外,他已然无法控制想救她的冲动。
当听到她在绝望时喊的是他的名字,他内心坚硬的壁垒彻彻底底地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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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是一座打着地下娱乐城幌子的大型洗钱场所。位于e市市郊,无论白昼,灯火辉煌,这二十年来,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这里赌博、嫖娼甚至磕药,丝毫不用担心警察上门打扰。
和悦情绪稳定后,贺天抱着她大摇大摆地走出暗夜,他身前有保镖开路,身后有保镖相随,这里的人见如此阵势,纷纷退避三舍。
暗夜门口,灯光亮如白昼,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他满是血渍的手紧攥着莫世奇的裤管,嘴巴被胶带封着,就是再痛苦,也叫不出声音。这个男人不是别人,他是莫世奇的亲叔叔--莫传江,也是贺天的表叔,但贺天并不认识他。
门外皆是贺天带来的人,闲杂人等全被【请】进了暗夜里面。
莫世奇烦闷地抽着香烟,看到贺天出来,他丢掉手上的烟,甩开莫传江的手,抬腿迎了上去。看到贺天怀里的和悦时,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和悦的两条长腿就露在外面,腿上青肿斑驳。
“放过我叔,我爸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无儿无女,平时视我为亲生儿子一般,我……。”
莫世奇顿了一下声音,因为贺天对他的话完全无动于衷,他看向一边的于冬叶,“冬姐,你过来!”
于冬叶上前,低头卑微地说,“莫少,是我的疏忽,不知道和小姐是贺少的人!”
话毕,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地削掉了左手上的无名指。
她这一削,左手上便少了两个手指。
带血的指节落地,她抱着自己的左手,痛苦地跪到了地上。
贺天看着掉在地上的匕首,锐利的眸子里疑窦之光一闪而过。
和悦被贺天的风衣遮着头,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声音时,伸出胳膊去扒风衣,却被贺天温柔地制止住。
莫世奇的后背直冒冷汗,和悦的胳膊上也是青迹斑驳,真不知道他叔对和悦做了些什么。再看贺天一张铁青的脸,不要了他叔的命,肯定不会善罢罢休。
眼看贺天就要离开,莫世奇一咬牙,拿起地上的匕首,转身走到莫传江身边,闭上眼睛一刀下去,刹那间鲜血淋漓,一只人手飞到了一边,莫传江疼得翻起白眼,翻了几下后昏了过去。
“别让我再看到他!”贺天说完抱着和悦钻进了车里。
贺天的这一句话,于莫世奇而言,就是一颗定心丸,莫传江是赚到了,一只手,换回了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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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要碰我,出去,出去!”
和悦还穿着贺天的风衣,身体上的青肿一片一片,她自己接受不了,更不想让那些护士看。
贺天从高远的办公室回来,看到和悦在发脾气,他的脸上沉了一层霜。走到和悦的病床边,揪起她脖子下的风衣领子,迫使她正面自己。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怒火,仿佛随时会燃及和悦。
和悦跪在上,贺天揪着她身上的衣领,她的双手搭在贺天手臂上,只是那样轻轻的搭着,未曾用一点儿力气。她不明贺天的怒意来自何处,但与在暗夜骇人的经历相比,这些皆是微不足道的。
“为什么要逃?”
“什么?”
这小女人居然装蒜,他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收紧了她脖子上的领口。
“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坐的士?”
“我只是想要甩掉后面跟踪我的车。”
贺天真想直接掐住和悦的脖子,可是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可疑,豹子行事谨慎,和悦又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呢?
他松开了和悦,声音柔和了起来,眼中的怒意也瞬间消失,他坐下来,扶着和悦肩膀靠在他的怀里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那辆车的?”
“今天早上你到公交站台找我时,我就发现那辆桑塔纳停在不远处,当时没有多想,晚上学姐送我回家,我又发现了那辆车,所有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和悦想着当时的情况,不禁打了好几个哆嗦,她害怕,害怕那个人是哥哥派来的!
“你在害怕什么?”
“……”和悦绷着嘴唇,靠在贺天怀里的头,无助地摇摆着,她圈着贺天脖子的手臂,紧紧地圈着。
贺天不需要再追问和悦什么,他至少知道,这次,她没有要逃离他的意思,在关键时刻,她想的人是他。
和悦抱着贺天,靠在头上睡着了。
后半夜,和悦醒来,起身去浴室淋澡。
“啊!---”
贺天听到和悦一声凄厉的尖叫,几步过去,踢开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