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肯这样放弃这么多年来的仇恨?”贺森再一次不敢相信地问。
房擎将拐杖向前移了移,身子也靠向了些窗边,呼吸着从窗缝里流入的新鲜空气,不以仇恨为目的活着的人生,就好像这新鲜的空气吸入肺中,也能感觉出一丝丝的沁人。
重重地唉叹一声,“你孙子手里可是握着我的命脉呢!”
贺森略作思量。
“房老总裁说得太对了。”贺天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接着,他慢慢走近贺森,才似笑非笑地对房擎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房老总裁如此,我贺天亦是如此。但你找我家晕头晕脑的老爷子聊这等大事,真是有些不明智。”
贺森一听孙子这么说自己,心想,贺天定是为他前去找房擎的事情耿耿于怀,然而这次,也是他主动找人家聊天的。
房擎侧头,仔细看着儿子口中所说的亦正亦邪的贺天,放在以前,他可没有这样的闲心了解贺天。
贺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口气略显倨傲,态度却很认真,“你跟和悦的血缘关系不可磨灭,她认不认你这个父亲,要看她的心情。你若想认回女儿,只要不影响我们家庭和睦,随便你怎么蹦跶。”
他很明确地跟房擎言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他不会使绊子,但却是有前提条件的。
说完,推着轮椅带自家老爷子离开,不再理睬房擎,能心平气和地跟房擎说话,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房擎听着从贺天嘴里吐出的话,浑身的不自在,这贺天脾气阴晴不定,倒也名副其实了,只是女儿是怎么忍受贺天这样的人呢?
转过头,再看向窗外,明明阴沉沉的天,他似看到了太阳,阳光灿烂,普照大地……
——
和悦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死在了贺天的怀里,出奇的是,这场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醒来以后……
“不,不,哥哥,我已经结婚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贺天凝着和悦空洞瞪大的双眼,她的小脸上无不是惊恐不安之状,马上捧着冰凉苍白的小脸,担忧地唤,“和悦,你看清楚,我是贺天,我是贺天……”
无济于事,和悦娇弱的身子颤栗起来……贺天猛烈地吻上和悦浅粉色的唇,轻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加深,紧抱着她的身子,动作有些粗鲁。
过了好大一会儿,和悦才回过神,执着力道不大的粉拳气忿地拍打贺天的后背,她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被贺天咬烂了!
贺天又温柔地亲吻了会儿,才放开和悦,手指摩挲着那被吻得鲜红鲜红的唇瓣,淡然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和悦抬手,一把拍开嘴巴上那不安分的手指,舒展了一下被贺天搂得酸麻的双肩说,“我饿了。”
贺天深邃柔和的眸子沉了一下,猛然翻在病榻上,撑着双臂在和悦身上做了起俯卧撑……和悦满头黑线,无语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运动。
“还饿么?”贺天悠悠地问道,单身撑着运动,另一只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领带,顺便松了两颗衬衣扣,眸子里的暧昧之色,越来越厚重。身体俯下去时,四片唇几乎又贴到一起。
和悦偏过头,一个吻落在发烫的脸颊上。
“你有病啊,我说‘我饿了’,你这是做什么?”和悦又羞又恼。
营养液输得再多,嗓子眼有甜甜的感觉,葡萄糖的味道,可胃里却是空的。
“我很想喂饱你,但你现在的身体不行,不能吃,所以只能在视觉上满足你。来小美人儿,继续!”轻轻扳过和悦的下巴,“来,继续看过来……有没有觉得很愉快。”
和悦的小脸抽了一下,原来贺天想得是那种事情,恼怒地喊,“我是肚子饿,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天又猛然翻下病榻,坐回椅子上,一边人模人样地系着领带,一边不满地说,“不早说,害得我浴火焚身!”
和悦咬着牙,握了握双拳,用力挪了挪身体,坐起来,瞪着贺天,“你刚刚是故意的?!”
“这都被你猜到了,真聪明。”见和悦小嘴嘟得那么高,抬手,捏了一下,复笑着说,“现在心情好点了么?还害怕么?”贺天是为了缓解和悦的恐惧感才这么逗弄她的。
和悦回想着适才醒来发生的情景,哥哥的脸在脑子里闪了那么一下后消失了,最近她总是会想到这个令她骇然的男人。
扯过一丝笑挂在脸上,冲贺天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是真的‘肚子饿了’。”强调一下后面的四个字,怕贺天又乱来。
贺天给尚苑去了个电话,吩咐李婶熬粥,张妈炖鸡汤,想了一下,又吩咐豹子先去丁记粥铺给和悦打包一份小米粥,然后进了洗手间,端了一盆温水出来,肩头还搭了一块白色毛巾,走到榻边,又嫌碍事似地将领带扯了下来。
毛巾沾了温热的水,拧得半干,糊在和悦的脸上……
“啊,你干嘛?”和悦被热乎乎的感觉吓了一跳,伸手去抓,被贺天的大手握住了。
“别动。”贺天又握住和悦另一只手,这才说,“是不是很舒服?这几天来,我都是这么为你敷脸、敷身子的,只不过,你没醒来的时候,我会给你露个出气的孔。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么?上班时间,我不肯让自己空闲下来,让自己很忙很忙,忙得忘记了你的存在,下班了,我会守在你的边,一刻也不离开,眼里只剩下你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