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掉链子!”和悦气忿地吼了一句。
豹子的嘴角抽了抽,这语气,跟贺总的如出一辙。
和悦踩着油门紧跟着奥迪车,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追过前方的车子。
她郁闷了,这车子好像限了速似的,像马丁车那样一脚油门飚到140都费劲得很。
无奈,只能这么跟着。
奥迪车驶进一座废弃的工厂,和悦开着巴顿跟了进去。
拐了两个弯后,和悦成功地跟丢了奥迪车。
正在她郁闷之际,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车灯前晃过。
她忙从仪表台的抽屉里摸出了手电筒,手指触到那把冰冷的手枪时,犹豫了一下,拎起,握在了手心里。
这把枪精致小巧,这是和悦记忆中第二次手持着它,可总感觉,不止这两次。
到底什么时候还碰过它?六年前?好像是,却又无法肯定。
现在的贺天与那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但只限于在杀人的时候,还有口吐“”的时候。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有力,不是贺雯的声音,像是——
于冬叶!
和悦没敢开手电筒,而是循着声音向着深处走去。
四周幽深黑暗,仅凭着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看清路,看清身边杂乱的木箱子,不至于一脚踩下去或者拌倒。
前方的小木屋没有门,黄色的灯光昏暗地洒在门口处,和悦靠在木墙上,双手握着手枪,那姿势很标准。
实际上,她很紧张,紧绷着双腿上的肌肉,才没软瘫到地上,使劲地咬着牙关,自我安慰着“不怕,不怕,你是最勇敢的!”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于冬叶说话的声音从门口内传来,是那样的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像蹦豆子似的。
“……那女人与敬方长得很像,像父女,你一定想象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她就是来替父报仇,替父毁了你们贺家,夺回属于申家的一切!这二十年来,你一定是恶梦缠身吧,看到那个女人是不是像见到了鬼!呵呵,不过,你别怕,贺家的好日子就快走到尽头了。五十年前贺宏海杀人越货,霸占申家房产,二十年前追杀申家唯一的独子,争夺暗夜经营权,他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本该天打雷霹不得好死,结果却死在你这个亲孙子的枪口下!贺建国啊贺建国,这真是天意,天意啊!”
和悦惊呼了一声!
“谁,滚出来!”贺建国穷凶极恶地怒吼,周身腾着阴厉的杀气,抬起一脚踩扁了地上的播放器。
这个鬼东西重复了三遍,他快疯了。
贺雯被绑了,绑匪指定他一人前来,否则就将他二十年前的秘密公开,他知道背后指使的一定是于冬叶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可谁知,她竟用一份录音打发了他。女儿没救成,还招来一个听墙角的,该死,全都该死!
和悦定了定神,想跑,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地迈不开。
“哐!——”贺建国又一脚踢过去,整面木板墙坍塌在地。
和悦怛然失色,在木板墙坍塌的一瞬终于挪开了身子。
灰尘扬起,昏黄的灯光下,贺建国看到了那双与申敬方一模一样的眼睛。
“……你一定想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那段录音在他脑子里回放。
他想到了二十年前,申敬方一双精光有神却暗藏杀机的眼睛,在一旁看着他开枪打死了自己的亲爷爷!
他懊恼悔恨二十年,夜夜被那一幕折磨得不能安眠,他恪守不渝这个秘密二十年,原本一切都是有条不紊,风平浪静,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却因和悦这个女人的到来而要大白于天下。她该死,早该死了。
抬枪,瞄准,“砰!——”
和悦却先他半秒开了枪,那是把消音手枪,子弹穿进了他持着枪的手腕,蓦然一疼,他放的一枪打在了地面上。
和悦双手端着枪,站姿标准。她小脸苍白如雪,浑身的血液似凝结成冰。脑子迅速地转着,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贺建国为什么要开枪杀她。
出于自卫,她朝他放了一枪。
贺建国的手受伤了,他该呼疼的啊,可他却对自己的伤势漠然视之,那双腥红嗜血的眸子含射出千万把刀子,似要将她乱刀砍死。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如求死般。
“开枪,替你死去的父亲开枪啊!”贺建国神质大乱,他此时更加相信于冬叶的话,这个和悦就是来替父报仇的。“今天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活剥了你!”
和悦震愕!骇然惊悚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分析贺建国话中的意思。
扣着扳机的食指在用力……
“和悦,住手!”贺天闻着枪声赶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令人震惊一幕,父亲受了伤,而和悦却冲着父亲做着瞄准射击的动作。
和悦的食指松动下来,双手却依然握着枪,不松。
贺天虽然来了,她却不知是喜,还是悲。他们是父子,他们会不会联手杀了她?
女人处在极度恐慌之下,脸上的神情虽然被怯懦覆盖,但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却漾着几分戾气。贺天第一次见她这样矛盾的眼神,是无辜的,也是嗜血的。
“放轻松,放轻松……”他示意身后的人退下,然后慢慢靠近和悦,满含温柔的双眼地深情地凝视着她,“乖,宝贝儿放松……把枪给我。”
和悦感觉身体里那似结成冰的血液在慢慢融化,好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