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完话,孟慎往转身外走,晏棽看着谢晓云跟上他,很快便一起消失在视野中。
盛林养伤的这十几天,谢晓云不止一次跟晏棽联系,想去公寓探望盛林。晏棽过去就不赞成谢晓云对盛林追那么紧。他自己也是男人心里清楚得很,很多男人骨子里就是带点贱脾气,追得越紧越不把人女孩当回事。但谢晓云既然心甘情愿他也不好劝太多,特别是得知谢晓云曾经为盛林流过产以后,哪怕当时他便体会到谢晓云将口风透给自己的真正用意,他也默不作声只当一无所觉,并且如谢晓云所愿去向盛林漏了点口信。
眼见一个美丽、可爱的傻女孩陷在爱情里,一边痛苦一边坚持。如果自己能帮一点,晏棽不会吝啬。
但这些对女孩子的怜惜,似乎从绑架事件过后,便逐渐得抵不上他对盛林本身的关心。他没法再像往常一样,单纯从谢晓云的角度去衡量问题。很多时候,甚至不用盛林开口,他就会不自觉地代入盛林的立场去做决定。就像谢晓云发给他的那些询问可否去公寓探望的短信,第一次他征求了盛林的意见,代盛林委婉拒绝,再后来的几次,他顺手便主动回短信推掉了。
晏棽失望地发现,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有原则。他很容易便被内心的情感左右,做出与自己的原则认知截然相反的选择。
这对一般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盛林救了他,他在情感上偏向盛林并不过分。但晏棽却时常感到无端的烦躁,他逃避去深思这个问题,不想再面对任何跟原则、情感、责任有关的抉择。
晏棽站在法桐下失神,被盛林的电话铃声惊醒过来。盛林在电话里向他确认去诚悦聚会的事。晏棽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一丝暖意,又向盛林保证一次,“我一定去,放心吧。”
下课后晏棽骑着电动车往诚悦赶,中途又接到无色同事小k的电话。小k昨天出去玩儿摔伤了胳膊,今天想让晏棽顶他一晚。
晏棽在无色请的假明天结束,提早去一天也无所谓。何况小k对他挺照顾的,没理由不帮忙。
晏棽答应了小k,临时改变路线先回公寓一趟。进入十一月后气温下降明显,无色那边的休息室只有薄毛毯,晚上过不了夜。晏棽想回公寓拿条小薄被,直接装包里带去诚悦,跟盛林他爸见面吃过饭后大概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便提前走一会儿去无色上班。
回到公寓将近四点,发布会应该已经结束了。晏棽卷起自己床上那条薄被,却找不到东西装。房间里异常整洁。想必早上他跟盛林离开后负责打扫的钟点工来过,一些随手放在外面的购物袋之类的小零碎都找不到了。
晏棽快步走到卧室,拉开衣橱最下面放杂物的大抽屉。他清楚盛林把他的衣服和手提包都搬到了卧室。购物袋没了只能再把自己那只丑得要命的手提包拿出来用。
大抽屉里跟外面一样干净,什么都没有。
晏棽忽然慌了。他把衣柜的抽屉全都打开,仍旧什么也没有。
晏棽又跑到客厅、书房,所有的柜子、抽屉,甚至连床底他都翻了,还是没有。
晏棽抓起电话打给盛林,那边刚一接起,他劈头便问:“我的包呢?!”
“包?什么包?”盛林被他喊楞了,想了一阵才恍然说:“早上钟点工去过。那个抽屉一般都放不用的杂物,我猜有可能是被她当成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