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静这坏东西还不忘添油加醋,“别说一千万两,就算是五百万两,我也拿不出来,我今天就带了一百万来,你们想要吗?”
话音一落,容德书陡然“啪”一声重重拍桌子,站起来,“静夫人,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容老爷当了一辈子的读书人,不会连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吧?”容静老神在在坐着,挑眉反问。
“你!你故意的!你故意来捣乱的!”容德书这才明白过来。
“故意?”容静琢磨着,摇了摇头,“不,用‘特意’这个词,更准确。”
“你!”容德书气结,猛地扬起一巴掌,只是忽喜忽怒的情绪,让他都有些发昏,往后颠了两步。
容思成连忙来搀扶,质问道,“容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刁难我们?静夫人,上一次,两位娘亲也是好心去拜访,你们放狗咬人还勒索金子,还不够吗?”
无冤无仇?
容静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回容德书苍白的脸上,声音顿冷,“不够!”
“你!”容德书气地想扑过去打人,容思成连忙拉住,将他拉到身后去,自己挺身而出。
“静夫人,你少得意,我告诉你,这个竞拍场是隶属龙空竞拍集团的,由不得你胡来!今天,这一千万两,你拿得出来也得拿,拿不出来,也得拿!”
容思成非常较真地警告,可是,容静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故作哭腔,“小默默,有人警告娘亲,吓死人了!”
小默默立马站出来,双手插腰,一本正经警告回去,“我告诉你们,今天我们就只带了一百万两,你们想卖也得卖,不想卖,也得卖!”
“臭小子!”
容思成也忍无可忍了,将气得快晕死过去的容德书搀到一旁,先替他顺了顺气,才恨恨道,“父亲,不跟他们计较。你先坐着,我这就去找火狸小姐,我倒要看看是谁警告谁了!”
这时候,容静才袖中掏出一张地契来,摊开放桌上,“容二少爷,先瞧瞧这东西是什么,再去找火狸小姐,也不迟。”
容思成远远地看像地契,他迟疑了片刻,好奇地走过去,可谁知,一见到东西,立马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摔在地上,吓出了一身冷汗,指着静夫人,手也颤,嘴巴也颤,“你……你……你……”
容德书见状,心下有些不安,厉声,“怎么回事,你见鬼了啊你?”
容思成回头看过来,狼狈地爬起来,逃命一般躲到了容德书身后,“父亲,她……她是……她……那张地契是……”
容思成吓得上下牙齿打起架,都结巴了,“父亲,她是……那张地契!那张地契呀!”
“什么东西!说!”容德书怒声,狠狠将儿子拽到前面来。
容思成还是害怕,看向容静,这个时候才发现她那布满裂痕的面具,好生狰狞,他急急避开视线,慌张地躲远了,不敢靠近。
“没用的东西!”
容德书碎了一口,亲自起身上前去看,只是,这一看,竟比容思成的反应还要大,双腿一哆嗦,就给摔原地了。
“你……你……你你你,你……这这这,这是……”
话没说出来,反倒一大口气冲到心口上,堵着,不上不下,差点就背过去了,还是小默默善良,小手狠狠拍了一下容德书的后背。
他才缓过气来,不可思议地惊声,“东府地契!!!你……你是容静!”
没错!
容静拿出来的正是东府的地契,别人不认得,容德书不会不认得!
容德书当年为找这东西,险些把东府掘地三尺了,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唯一的结论便是,这份地契在东府唯一的传人,容静手上。
这么多年了,容德书以为这个侄女早死在外头了,怎么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没死,她居然成了保安镖局的静夫人,带了儿子回来了,还住在他们隔壁!
思及此,容德书禁不住一阵哆嗦,后怕起来。
这个女人,她想做什么?
容静高高在上坐着,俯瞰容德书,她缓缓地将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素美丽的容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依旧盈满笑意。
一如从前,她特亲切地唤了一声,“二叔,好久不见,你老身子骨可好?”
这么亲切的问候,却听得容德书浑身直冒冷汗,哑口无言,不敢回答。
容静招手示意小默默过来,笑道,“默儿,娘亲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娘亲的二叔,你的二叔公。那位,是娘亲的二堂弟,你的二堂舅。”
小默默可乖了,连忙站直了身子,乖顺地行礼,“二叔公好,二堂舅好,容默给你们请安。”
认真的表情,奶声奶气的声音,还真有点容家传人,小学童的感觉呢。
可惜,小默默的两位亲戚,都在颤抖,不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