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现在是什么年号?”
“安乐三年,六月十六!”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司徒瑾有没有小名?”
“……”
“朝歌,司徒瑾杀过人吧?”
“……”
“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样那么英俊伟岸?”
“闭嘴!”
朝歌忍无可忍,怒吼了一声,叶剪秋终于闭了嘴,可是他又轻声在后面唱起了歌,不时地轻笑出声!
朝歌冲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再迟钝也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瞧把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给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朝歌心下释然,大哥单身了很久,一直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也没有娶妻的意向,晋伯总是担心他的事,这下终于有人贴身侍候了。这叶剪秋虽然长的不咋地,但是人看起来的确不坏,大哥将他收为男妾养在后宅也不错。
朝歌冷哼了一声,他才不想叫这个叶剪秋嫂子呢,瞧他那傻样!
当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天空又出现遮天的大片红云,几只飞鸟在晚霞落日中穿棱。
朝歌下马带着叶剪秋来到荒地,这里有些土地已经被人翻动过,旁边的田地上还一堆堆黑色的农家肥料。挨着河道的田地比较荒凉,河风很大,野草被风吹的来回摇曳。
叶剪秋弯腰抓了一把脚下的土地,干燥成板结砂块状,用手轻轻一碾,就变成细沙。这种土地,贫瘠的让人怀疑什么庄稼都无法种植。他蹲下来用手往下刨了刨,沙土很松软,他很快刨出一个坑,坑底的沙层颜色略深,看起来还是含有水分的,只是植物想要生长,根部得深深扎入地下才能固沙防风,否则光是倒伏就要绝收。由于没有仪器,他无法分辨土壤里的酸碱含量,光是肉眼看来氮磷钾的含量估计也不会高,看来只有浇水勤快些才能保墒……而且这里气候也很特别,具体要种植什么作物,还是要靠本地老农的丰富经验为主导。
看完了土地,朝歌又领着叶剪秋来到一片槐树林中,树林里有十几个庄稼汉子正蹲在树下抽着旱烟闲聊天,他们身边放了一堆的农具,有棵树上还拴着一头牛,正悠闲的啃地上的落叶。
这些农夫见到朝歌都纷纷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军爷,来看工啊?”
“嗯。”朝歌点点头。
“这大日头天的,俺们一直做到现在,这不,刚坐下喘口气儿。”
朝歌又点点头。
为首的王老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军爷,是不是该算钱了?”
叶剪秋皱了皱眉,他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些地荒地除了只有一小片被开垦过之后,大部分几乎没怎么动,进展太慢了。
有个汉子高兴地笑道:“一天每人二十个钱,还管吃,村里人听说后都想来做工,不知道军爷这里还招人不?”
朝歌刚要开口,被叶剪秋拉住,低声问道:“朝歌,这些工人一天二十钱,还管吃么?”
“是的,一天一结算钱,管吃不管住,晚上收工他们就回村了。”
“他们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两天。”
“肥料是他们的么?”
“不是,肥料和农具都是我们军团的。”
朝歌刚想要去拿钱袋,被叶剪秋不动声色的拉住。
“你先别忙,让我来。”
叶剪秋上前对为首的王老汉道:“这位老伯,我是司徒瑾大人新派来监工的,大人有令,现在改了做工的方式,要改承包制。”
“承包制是啥意思?”王老汉有些不解。
“那意思就是这些地全都包给你们做,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八百亩做完后一把付清三十两银,饭食自理,军方就不负责你们的伙食了。”
一听这话,这些人立刻炸毛,顿时大声吵吵起来,里面有个年轻的男子上前拉住王老汉道:“三叔,这不行!说好的,咋能又不管吃了呢!”
有个汉子没有言语,自己低头扳着手指大概算了一下后,立刻将年轻男子推开,拉着老爷子道:“爹!三十两银哪,好好合算一下咱们划的来不?”
这可是笔巨款,按这个世界来说,三十两银子相当于三万人民币的购买力,十五个人每人可以分二两银,但是这里生活水平非常低,这相当于二千元的人民币二两银子,可以供当地百姓日常花销好几年。
但是叶剪秋知道,这三十两分给他们这十五个人,也等于是将难题抛给了王老汉。如果他们十五个人有能力完成工作,那么他们就可以多分银子。若是他们十五个人干不完,他们还得自己另找人,当然,人越多摊到每个人头上的银子就会越少。这个力度,得王老汉自己把握了。
那年轻的男子听到三十两银后立刻吓闭了嘴巴,他刚才只顾着军方不管吃饭,却没听清银子数量!王老汉倒是见过世面的,他冷静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开始画一些谁也看不懂的道道。地上的那些条条道道谁也看不懂,估计这只是王老汉自己独特的算术方法。
叶剪秋道:“大家可以先自己合算一下,然后再给我们回复。如果合适,你们就做,如果不合适,我们也可以另找人。俗话说先丑后不丑,咱们先把话说前头,对大家都好。如果你们答应承包制,活干完后,军方还要验收,等验收合格,我们定会把工钱付清,决不赖账!”
一听这话,大家伙都坐不住了,一群人将正在地上画道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