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黄金轿厢后面,便是众多奴仆顶在头顶,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祭品,以及金戈铁马的护卫队。
莫大猫因为对凡尘之事并不关注,所以他也没有看出这进城的队伍有多么的不寻常,他只知道这金子打造的轿厢看起来还挺好看的,适合做一个猫窝。
而莫大猫身旁一直对人间王朝有所关注的淳铆则露出了一丝冷笑。
瞧这如此阵仗,恐怕不是朝廷所派遣的军队,而是当今人间的皇帝亲临了佰韵城。
不管怎么说,淳铆对人间帝王的一些常识还是要比莫大猫强上许多。
至少他知道,敢在轿厢上雕五爪金龙的,每个朝代都只有当朝君王,所以这进城队伍那黄金轿厢里坐着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只是这人间的帝王又和锁魂祭天阵有什么瓜葛呢?
话说回来。
淳铆对于人间帝皇什么的,那确实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对于他来说,几百年,甚至几十年就会轮换的人间朝代以及权力更换,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唯一让他会留意的,恐怕只有每个朝代君王们所做的一些有趣的改革而已。
所谓皇帝是九五之尊,是上天所选之圣人等等传说,那都是凡人自编自演的把戏。天上的仙人们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为一个凡人的帝王费神。
而且作为全天上、天下最大的那个真神,淳铆将天界和魔界交给别人打理之后都不爱再插手过问,何况这人界。
只要没有生出真正危及某个种族或者整个大陆的祸端,淳铆基本都是采取任其自由发展的态度。
这次之所以摊上佰韵城的事情,也不过是正好身处其中。
而且可能与真神之躯断了联系之后,淳铆的眼界和心界都相应的产生了变化,情绪和思考的方式也更加的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生物,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真神。
所以,原先那些不可能触动他的事情,现在时不时的也能打动他一些,让他想要为此做点什么。
比如说。
还这佰韵城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这边莫大猫和淳铆看着热闹,那头气势很足的队伍行进至城中的祭祀灵坛便停止了下来。
在一个阴阳怪气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所有人便跪了下来。
片刻后,从那黄金轿厢中走出来的,果然就身穿龙袍的当今皇帝,铭蕤皇。
铭蕤皇,是当今铭瑄皇朝的第五代帝皇。
长得还算人模人样,面部线条柔和,气质也还温文儒雅。但他脸色苍白,虽然强撑气势,但病态依旧明显。
坐在瓦片之上,翘着腿叼着一根小草的莫大猫不甚在意的问道:“这就是凡人的皇帝?”
虽然他确实对凡尘之事并不了解,不能立即从这仪仗队中看出端倪,但他还是知道穿龙袍的是皇帝这种基本常识。
不过他对人间皇帝的态度,和他家铆哥一样,都没觉得有个什么,也就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连好奇心都勾不起半点。
淳铆还未回答莫大猫的问题,底下那群人就在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是淳铆也不用回答了,只是回了莫大猫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顺手将他叼着的那根小草捞了过来,拿在手上把玩。
他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将这根杂草也叼在嘴里的可行性。
但那骨子里的本性却一再抗拒……好像叼了这根草,从此身份与斯文便会成为路人一般,所以无比抗拒。
莫大猫自然不会清楚他家铆哥的纠结。
他见自己的杂草被拿走了,便像是变戏法一样,又掏了一根,然后对着淳铆露齿一笑,便又叼着杂草开始“看戏”。
在行礼等诸多繁琐的步骤之后,这铭蕤皇终于在那个阴阳怪气的人搀扶下,走到了祭坛的中央。
原本因为近来僵尸泛滥的缘故,这佰韵城的祭坛已经十分的脏乱。
但铭蕤皇的到来,却让整个祭坛都焕然一新。
道路上铺设起精致的地毯,各种祭祀之物也全部弄齐,该有的饰物也一样不少,使得整个祭坛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座荒城的祭坛。
只是,在这么一座荒城之中,忽然将祭坛打理得如此得体,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铆哥,难道他们要祭天?”
这凡人的皇帝还真是闲得慌,跑这么远来祭天。
淳铆还是拗不过本性,没有将杂草叼在嘴里,而是将它默默的收了起来。
而后听见莫大猫询问,便答道:“小忧,所谓锁魂祭天阵,那就是锁住魂魄用来祭天的一种邪阵,现在既然一城的灵魂全部都锁住了,那么就只差祭天的步骤了。”
莫大猫挑眉,道:“铆哥,那已经确定是这个人布下的阵法?”
莫大猫所谓的“这个人”,自然就是铭蕤皇。
只是区区凡人,能布下这么大一个邪阵?莫大猫不解。
淳铆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虽然现在可以肯定这佰韵城的锁魂祭天阵肯定与这凡人的帝王有关,但布阵之人不可能是一个没有半点修为的凡人。
所以淳铆一直在这群人中搜索,希望能找出一个符合布阵之人条件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有找到。
于是淳铆答道:“还不能确定,但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淳铆和莫大猫依旧按兵不动。
他们不仅想要找出真正布阵之人,而且也十分好奇,这凡人的帝王做出这么大“牺牲”,究竟想要向上天祈求什么?
又在经过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