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勉力伸出手来松松握住了神竹秀,那滚烫的温度烧得神竹秀一阵心慌。
外面驾车的多梅仙猛地一拉缰绳,马匹嘶鸣一声停下了,他连忙掀开车帘,帮着神竹秀把平淑搬下了马车。
然而,医馆内的众多大夫都看了个遍,所说的无非都是差不多同样的话语。
神竹秀的心渐渐冷了下去,他仿佛溺水之人抓紧最后一块浮木一样抓紧了平淑无力的手。
“没用了没用了,回去吧。”最后一个大夫也摇头说道。
多梅仙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神竹秀,咬咬牙道:“吾们去下一间医馆!”
“……师尊,”平淑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他道:“不用麻烦啦,吾们回去罢。”
神竹秀沉默半晌,终于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嗯,吾们回去罢。”
他平静地看向多梅仙道:“梅君,走吧。”
多梅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汝在说什么?”
“吾说,回去真儒成学罢。”神竹秀又说了一遍。
下一刻他就被多梅仙揪住了衣襟:“汝在说什么?!汝是要放弃了吗?!”
神竹秀没有掰开他的手,只道:“梅君,他已平白得了十七年了,如今,若是缘分将尽,吾便放他走。”
他的眼中聚起了泪,最终滴落在多梅仙手上。
“……随便汝。”多梅仙沙哑着嗓音松了手。
回程的路上,三人都不再说话。
当他们来到桃李天下时,才发现蔺即川和任逸尘都站在门外等候。
“汝们为何在此?”神竹秀问道。
蔺即川道:“那个,归兄,听闻你手上有一条特殊的红鲤鱼是吗?”
神竹秀蹙起眉:“啊……是的,怎么了?”
“抱歉……此事不知从何说起,但那条红鲤鱼对我师弟特别重要,能否……能否把它交给我们?”蔺即川小心翼翼道。
神竹秀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在平淑耳边问了句,见他点头才道:“嗯,那便请汝们进来罢。”
多梅仙与神竹秀将平淑搬回了床榻上,神竹秀又从多宝阁上取下了那个琉璃盏,将它递到了蔺即川手中。
“谢谢。”蔺即川感激道。然后便与任逸尘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