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吗?”丁隶跑过去。
“嗯。”顾又薇指了指女厕,“她把自己反锁在隔间里,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卫生间里有其他人吗?”丁隶问。
“只有她一个。”顾又薇说。
丁隶叫住姜妍看住门口,和顾又薇进了女厕。
最后一个隔间,门牢牢地锁着,二人低下头,透过门板和地面之间两三公分的缝隙,隐约可见几条拖把后面藏着一只小脚。
“苗苗?”丁隶喊了几声。
里面没回音。
丁隶抬头:“我从上面看看。”
顾又薇伸手护住他:“你当心。”
“没事。”丁隶扒住门顶往上一撑,随即撒手下来,“是她躲在里面。”
“那怎么办?”顾又薇问。
“我去找个工具,看能不能把门撬开。”
“那我等在这。”
丁隶离开了,顾又薇下意识地低头向缝隙里望去,忽然看到一只眼睛盯着自己!
她吓得后退一步,却立刻站住了,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和那只眼睛对视着。
“苗苗,是你吗?”她问。
眼睛眨了一下。
“是你的话就开门好吗?”她轻声说。
眼睛动也不动。
“没关系,不用怕的,这里没有别人。”顾又薇走近一步。
那眼睛闭上、再睁开,突然变成了三只!
她心里一惊,直起了身子。
这时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丁隶和董乾坤也回来了,锤子两下一砸拆掉了锁扣。
两人卸下门板,光线照进去。
里面蹲着一个小女孩。
“哎呀苗苗!”董乾坤擦着汗,“以后可不能这么玩捉迷藏了啊,看你把叔叔急的。”
“没事了,乖。”丁隶拨开了拖把,伸手想把她抱出来。
苗苗却往墙角躲了躲:“我不出去。”
“为什么?”丁隶问。
“因为我是拖把。”苗苗奶声奶气,“拖把应该跟拖把在一块儿。”
丁隶失笑,哄她说:“现在是早上,拖把们都要出来打扫卫生了。”
苗苗认真想了一下,这才被丁隶拉了出来,顾又薇刚刚放下心,又回想起刚才的诡异景象。
“怎么了?”丁隶察觉异样。
顾又薇一愣,笑着摇摇头。
“没有不舒服吧。”丁隶关心地问。
“没有,你去忙吧,我也得回科室报到了。”
“好,那中午见?”
“中午见。”顾又薇嫣然。
整日的工作让她几乎忘了这件事,即使回想起来,也只觉得是自己眼花多心。
当晚丁隶和顾又薇双双值班,没有紧急情况,两人房门一掩简直约会,热恋中的情侣总有万语千言,不知不觉就把时间聊到了午夜。
忽然门响,二人分开了一些。
“丁医生啊。”一名中年女护工跑进来,“苗苗好像有些不对劲,你去看看吧。”
“什么情况。”丁隶抓起听诊器要走。
“不是不是,她身体挺好的,就是行为有点古怪。”护工说着带他们来到病房。
病房的门扇开到底,和墙角夹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空间,穿白色病号服的小女孩躲在里面。
丁隶蹲下去,从门缝看她:“苗苗,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呢?”
小女孩抬起头:“因为我是水瓶,水瓶就应该关在门后面。”
护工十分担心,小声地告诉丁隶:“她下午还说自己是影子,非要趴在病床底下,小董劝了半天才把她拉出来。你看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我们老家有小孩中邪就是这样,神志不清的,一会儿说自己是鱼,一会儿说自己是鸟。”
丁隶还没作答,忽听走廊外一声尖叫!他循声跑出去,就见一个女患者惊慌失措地从厕所退出来,指着一个隔间大喊有变态,情急之下丁隶也顾不上避嫌,一撸袖子闯进去拉开那扇门。
里面却空无一物。
女患者抱着胳膊走进来,伸头看了看:“人呢?”
“里面没人。”丁隶说。
“怎么可能!”患者指了指隔间,“我刚才在隔壁上厕所,一抬头就看到有人从上面盯着我!”
“真的是一个人吗。”顾又薇忽然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一只眼睛?”
“对对!”患者立刻点头,“就是有一道光闪过去。”
顾又薇扶住她:“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再仔细检查一下。”
丁隶觉得不对劲,等送走了病患,问顾又薇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稍作犹豫,把上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这个眼睛会不会和苗苗的反常有关。”丁隶自言自语,“拖把,影子,水瓶……”
“这三样东西有什么共同点吗?”顾又薇想着。
“不是它们的共同点。”丁隶一瞬明白了,“是那些地方的共同点。”
顾又薇被他这么一说也发觉了什么:“是缝隙,对不对?”
丁隶点头:“人类只能从缝隙里看见那个眼睛,所以苗苗才一直躲在厕所隔间、床底下、门后这些充满缝隙的地方,当我们把门打开之后,缝隙消失,那眼睛也就不见了。”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顾又薇低声说。
“不清楚。”丁隶说,“不过我想它是无害的,否则苗苗也不会一直要亲近它,而且你们看见它那么多次,它都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但是周围出现了这种东西,还是会觉得心里毛毛的。”顾又薇抱了抱胳膊。
丁隶掏出手机:“我问问一个朋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