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的老父亲离世,他回家出殡后再回到部队,一样的木着脸,带着他眼里的新兵参加地空协同回来,继续着我们每日的常规训练,直到大队长过来把他叫走,逼他休假回家看看,可他第二天继续出现在训练场上。
他总怕这帮子臭小子没有学到更多,没有在战场上保命的技巧,多学一些,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那时候觉得这鸟人贼装b,孟铮还曾经心里想,有朝一日老子能打得过你的时候,一定好好揍你丫一顿。可是直到今天,这些退役的还是继续在体制内保家卫国的兄弟,都觉得他应了一句比较扯淡的话:亦父亦兄。
“你今天见到了你的本家了”乐哥一本正经的问。
孟铮刚仰起头咽下一口矿泉水,结果差点被水呛住,“是啊是啊,他妈的还是一外国本家,应该听说了孟子蛮厉害的就取了这么一个姓。乐哥,你是送个肥猪来给我宰还是怎么地”
“狸猫死了,今年”。王乐飞速的转了一个话题。
他往往就能这样。
孟铮的心脏一瞬间抽了抽,然后迅速空落下去。
他脑海里浮现起狸猫那一脸贱相:军装永远皱里吧唧疲疲踏踏;脸上永远带着贱贱的笑意;小眼睛猥琐无比;手里永远玩着一把手术刀:据他自己说是某个医院的女朋友送的定情礼物,但他娘的哪有这样的女朋友啊送手术刀当礼物的啊不过看在这小子飞刀百发百中还不至救自己一次的份上,孟铮也权当是真的。
突然发觉,以后便天人两隔,便心痛如绞。
有的人,他死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着他还活着就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因为念想是可以安慰人的,无论真实还是虚伪;
可孟铮知道,王乐将这两件事连在一起说,肯定不是思维跳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咙里一股铁锈的味道。
他看着乐哥。
唐文也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拿起他一件未曾完成的木雕用一把小刀慢条斯理的雕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