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回答：“就是还没有交往才决定先试着在一起看看，如果ròu_tǐ关系如法和谐，交往了也会立刻分手——”他坦坦荡荡地说：“现在看来，我和莱斯的身体相性非常不错。”

“嗯，嗯！”少年猛点头：“这一点我们很合得来的！”

费列：“……”他深吸了口气：“除了身体，心理阅历上的相性也非常重要，我不认为以莱斯的生活习惯和人生经历，能够配得上凯特斯顿先生。”

“没关系，我们可以互相迁就包容。”

男孩挑眉：“您可以迁就他人？”

男人慢慢地放下挑着不甚新鲜柔嫩的鹅肝的筷子，他的动作毫无可挑剔之处，甚至这个代表着不满的举止都只会让人满心愧疚深感招待不周。

他温柔地微笑：“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

“……”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凝重，莱斯连忙紧急插入：“其实我可以继续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好，说不定我到了凯撒的年纪，也能够这么博学优雅还有钱——”

他声音渐渐变轻，因为两边的两个他都得罪不起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他。

男孩的目光是恨铁不成钢——这个他能理解！

男人的目光是……？？？？

凯撒用他标准的贵族方式擦拭着嘴角：“到我这个年纪——我很老么？”

莱斯：“……不，我是说你很成熟很有男人——”

男人根本没听他说完就愤而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哎……”

左边黑发男孩也起身：“我也去下洗手间。”

“哎？”

他刚想起身，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扭头看他……巨大的压力下他动弹不得。

“你坐着。”凯撒开口：“如果我们都走了，服务生就会把菜退下去的，你吃饱了么？”

“我吃饱……我还能吃。”

莱斯忙里偷闲看了眼站在边上的黑衣保镖，保镖面无表情地平时前方，目光悠长深邃，根本没有人能把他从他的世界里拉出来！

“……”可恶！

——

雅静宽敞的小房间内（难道真的去厕所么？），凯撒慢慢地坐了下来。他面前，男孩的身板笔直，纤细而倔强的背影透着一股残酷的冷寂。

在莱斯的面前，他们或许可以假装毫不相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一旦揭开那一层薄纱，他们之间就是无比清晰的利益关系。而这个利益大多数情况都不是平等的，因为他们的需求不同。

一个是利，一个是命。

费列微微弯腰，背脊深深曲下，将脑袋低俯在男人面前。

“凯特斯顿先生，请包容我的失礼。”他慢慢抬起头，眼中目光既克制又不失力量：“您说过，会考虑让莱斯回到我身边的，您——”

“我考虑过了。”男人翠绿的眼眸在面前男孩压抑着怒火和不知所措的脸上一扫而过，从容的姿态仿佛将他所背负的痛苦丝毫不开在眼里，更不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有多么轻松，在男孩耳中就有多么残酷。

“答案是，不。”他轻轻地说，转身出门。

“您说过您会不进行干扰，让他和我们在一起的！”

“是啊，为期三个月。而且——”他平淡地陈述事实：“干扰的人，应该不是我才对。”他打开了门，窒息般的空间里灯盏优雅的光芒被外头亮堂堂的视线所扰乱，自由纷杂的空气混入其中，一瞬让人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丹田缓缓地涌上。

凯撒拉了拉西装的领子——他的衣服昨天完全报废，派人带来的衣服虽然合身，但他的身体却不那么配合，习惯于松开第一颗扣子之后，这异常的禁欲感让他不得不抛弃了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