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道:“那薛聪也是两面三刀的人,我素来不喜,平日里也没个什么来往。他们既然是为了珠儿的婚事而来,应该会在珠儿大婚之后就离开吧。”
贾赦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想赶人呢。
“我倒是觉得薛聪还算是聪明,既然是亲戚,赶出去也不好看,就姑且养着吧。你也别做的太难看,毕竟是老亲,人家又是打着珠儿的名号来的,说出去岂不就变成了我们贾家慢待了亲戚?”
贾赦如此点播道。
贾政和贾赦其实少有交流,他琢磨了下就觉得贾赦这是话中有话,会让薛家在自家住着肯定是另有起因,便道:“好。”
反正住的也是东大院,他贾赦不恶心,不烦,这薛家的人一应花销自理,他这个二老爷正经亲戚又有什么立场好反对?再加上那薛蟠虽然又蠢又呆,可这次带来不少东西孝敬他,如此看来,这些东西倒是可以收下。
贾赦这才点了点头,正要走,就听贾政道:“那个,是不是你不许我辞官的?”
贾赦悠然转身,瞧着面上憋地有些发红的贾政,不禁呵呵道:“你觉得我至于吗?”不过接着又道:“辞官虽也不错,可如今工部正是多事之秋,好容易变成六部中最出挑的,人家挤都挤不进去,你还想出来?你这是什么脑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贾政顿时气急。
不过所谓长兄如父,贾赦这样教训他一通,慢说没人看到,就是有人看到了他也没有地方去说理,只得道:“我想辞官只是为了珠儿,他将来是有大前程的。”
“我知道珠儿是个好的,他老师我前些天也去拜访了下,在我面前对珠儿也是极力夸赞,只是这次的秋闱如何先切另说,你辞官不就是因为你这么多年都毫无寸进?你不思进取倒罢了,居然还想着辞官?你也好意思?”
大老爷瞧着和他长得好不相像的贾政,脸上的表情简单形容就是“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蠢弟弟”的感慨。
不过基于他家老爷子,又见贾政这气量不大的家伙都快给他当场气昏过去了,他一抽扇子摇了摇道:“行了,把你那些屁话都给我吞进肚子里,老爷我回头给你请两个先生指点指点你,成你就上,不成你就下。如此老爷子要是再入梦我也有话说。只是我有脸见他老人家,就是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脸了!”
贾赦说完,立刻转身而去。只留下贾政一人留在当场,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只是他愣了半天后,心跳平稳了不少,脸也没了红意,反而是眼眶憋红了。
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他自己又是个什么好的?要不是……要不是……他能这么指点他?到底是谁没脸见父亲了?
不过贾赦虽然觉得贾珠不错,可大家都知道大老爷在别的方面或许还能有出挑的地方,学问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他也不知道贾珠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也没想着让张家三兄弟帮忙瞧瞧——
他还没那么大的脸!王氏害了张氏,他还让张家提携贾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还是懂的。
同理他自己也能不管贾珠,可最后他还是去隔壁找了贾敬,问了问贾敬,贾珠的学问到底如何。
贾敬之前也曾经教导过贾珠一段时间,对贾赦过来虽有些意外,但他也知道贾赦从未迁怒过贾珠,便道:“那孩子是个好的,只是今年的婚事有些赶。也不知道那崔家的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品性。要是贤妻,或能让他奋发图强。若是不贤,许能让他分心。撇开这点不谈,我倒是觉得贾珠中举应是没问题的。”
贾赦摆了摆手道:“他自己考上了贡生还算争气,因着这个名额,倒也不用苦逼哈哈地跑到金陵,且京中的考点据说比其他地方都舒服了许多,也没那么多让人受罪的,再加上我的面子,也没几个想不开折腾他的,要是因为儿女情长中不了,不用我说什么,他那准岳父估计都能抽他一顿。”
贾敬心道,谁说是因为儿女情长了?那崔侍郎因刑部尚书查案不力,大有取而代之的可能。那崔氏女乃是他的独生女儿,不免骄纵。就贾珠那性格,闷瓜一个,若是小两口不合,闹腾出来点什么不是常事?
不过谁都知道敬老爷是面冷心热,爱好男与八卦。
于是敬老爷道:“你这个当伯父的到底是想帮拉扯他一把还是怎么着?”
“我只想看他怎么有多少能耐,再说了,他还有个岳父呢。”贾赦玩着手中的扇子,他这么装模作样了半天后发现贾敬居然没有继续问下去,不免道:“你就没个下文?”
“你都说了不管他,我问什么?我可只是他一个堂伯父,你这个亲伯父还在前面呢,我还能越过你去?”贾敬哼道。
顿了顿他又道:“那薛家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礼部都听说你这是有意给他们家行个方便?”
贾赦呵呵道:“这有什么稀奇,你可知道一件事?”
见贾敬眉毛一挑,他又道:“那薛王氏是个庶出,素来被我那好弟妹瞧不起,如今薛王氏还不知道怎么看她笑话呢。”
“……你这是想花样翻新气死王氏?我说崔宇虽然年纪不大,反有几分老奸巨猾,怎么会将独生女儿嫁给珠儿这个下下之选,定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脚。”
贾赦道:“元春你知道吧,素来是养在我家老太太膝下的。所谓儿不嫌母丑,我家老太太我也不说什么了。之前我听邢氏说有不少人都将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