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说:“身体被砍成了很多块,凶手下刀比较仓促,不过有了新的线索,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顾庭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韩琛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确定?”
顾庭希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好。”韩琛答应下来,陪顾庭希往里走。
顾庭希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小刘正面朝上躺在床上,身体被切成了十几段,凶手给他脱了衣服,但并没有把尸块打包,他的身体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形状,甚至头还枕着枕头,只是关节处断开了,看上去就像身体被拉长了一样。
韩琛说:“尸体没有被搬动的痕迹,床的两边靠墙,所以凶手只有可能站在左侧这个位置动手,看切口可以判断凶手是个左撇子。”
“是同一个凶手吗?”顾庭希拧着眉。
“法医初步断定应该是同一把凶器,具体还要等报告。”韩琛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
老赵带着招待所的老板来了,老板整个人都吓傻了,只知道摇头:“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他给了钱我就给他房间,他是一个人来的。”
“有没有看见陌生人进出?”老赵问。
老板为难地说:“这我怎么回答,我们这里多的是陌生人,来来去去我也没留心啊。”
老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老板缩着身体但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韩琛留下一句:“老赵我先回客栈问问,你有线索打我电话。”
老赵连忙道:“行,我待会儿去客栈找你。”
韩琛点头,和顾庭希一起下了楼。
“杀人凶手怎么胆子这么大?”顾庭希皱眉,“人这么多他竟然也敢动手。”
“这里一带很乱,人流量大又没有摄像头,只要不和小刘同时进出,警察很难抓到他。”
两人匆匆回了客栈,却见门虽然开着,却没有方祁晖和豆豆的身影,隔壁客栈的老婆婆正坐在门堂里,拿着蒲扇扇风。
“婆婆,豆豆和他爸呢?”顾庭希问。
老婆婆大声地说:“去交电费了,小刘也一起去了,我帮他们看看门,这都去了好一会儿了,估计也该回了。”
韩琛连忙问:“陈婆,你说祁晖和小刘一起出去了?”
“是啊。”陈婆点了点头,摸出一把花生放在桌上,慢悠悠的开始剥着吃。
韩琛立刻拿出手机给方祁晖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很快就通了,方祁晖的声音仍是温温和和的:“阿琛?”
“在哪?”
方祁晖说:“我带着豆豆在公园玩了一会儿,怎么了?”
“出事了,你快回来。”
方祁晖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没问原因,只是飞快的说:“好,我马上回来。”
☆、南遥古镇(七)
韩琛挂了电话,又问陈婆:“陈婆,他们几点出去的?”
陈婆说:“八点半左右吧,供电局九点才开门呢,去早了没用。”
这时候二楼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顾庭希定睛一看就是昨天盯着盆栽发呆的男人。
他走到几人面前问:“退房找谁?”
韩琛说:“老板出去了,一会儿才回来,兄弟不急的话再去小河边转一圈吧。”
男人看了看手表,皱眉问:“几点回来?”
“恐怕还有一会儿。”
男人点头,说:“那我等会儿再退房。”他说完就走到了门外,沿着小河一直往前走。
顾庭希皱眉:“这个男人有点古怪。”
韩琛摸摸他的头:“别想了,你脸色很差,过来,在这里坐一会儿。”
顾庭希被他按在椅子上,烦闷的吁了口气。
“琛哥,我觉得这个凶手是故意的,他并不是随机挑的小刘。”
韩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太着急了。”
陈婆似乎听见他们在说小刘,叹着气摇头说:“小刘啊,好吃懒做,作死哦。”
顾庭希眨眨眼,他和小刘接触不深,但也没觉得小刘像陈婆说得这么差劲。
不过陈婆也没继续说下去,摇着蒲扇似乎想睡了。
几人在门堂里等着,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口响起了一阵吵闹声,然后就是重物被掀翻的声音,豆豆的哭声陡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一众吵闹声中十分明显。
韩琛和顾庭希夺门而出,就见一帮警察动作粗鲁的把方祁晖按在地上,豆豆在一旁哭着喊爸爸,被一个警察一把抵在了门柱上,只能手脚并用的胡乱挣扎。
顾庭希一脚踩向那警察的手,那警察猝不及防被踩了个正着,痛苦的嗷嗷直叫,下意识就松了手,顾庭希趁这个时候一把抱起豆豆,把他护在了胸口。
那警察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扑向顾庭希,顾庭希手里抱着孩子,只能背过身去用后背对着他。
原以为这一下肯定得挨了,韩琛用余光瞄了一眼,飞身过来三两下擒住了那警察,对着他受伤的手用力的捏了下去。
“你麻痹的给我放开,老子告你袭警。”那警察嘴里逞能,脸上全都是冷汗。
韩琛冷冷一笑,立刻卸了他两只手的肩关节。
那警察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两只手却已经没有了知觉,过了一会儿竟然害怕的哭了起来。
方祁晖仍被按在地上,韩琛皱着眉冷声道:“给我松开他。”
几人面面相觑,这时候老赵和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察一起走了过来,那警察哈哈笑着说:“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