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汉林还拉着他看,语气很着急:“有没有扭着脚?”
沈郁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想着四小姐的婚事走得急了点儿,让周相笑话了。”
周汉林也看着他笑:“王爷没事就好。”他的眼睛透着温和,一如往昔,沈郁不知怎的,在这一刻心里好受多了,他曾经不敢看他,恼恨他,现在终于没有那种感觉了,周相一直是很好的,是他不好而已。
沈郁这么想着往上起:“有劳周相了,我们走吧。昭玄,也一起吧。”
周汉林也笑着点头:“好,我陪王爷走走。”
沈郁走出殿门的时候也没有上轿子,就一直走,周相跟林昭玄也一路陪着他,沈郁说了很多话,四小姐要出嫁了,他很高兴,说了很多四小姐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不爱做针线,现在连个针都拿不起来,这么多年别说给他绣个帕子了,上次给他缝衣服,连着两层一块儿缝上了,等要穿的时候才发现缝成了个布袋。
周相在一边听着笑:“郡主是才女,拿不起针线也是应该的。”
沈郁切了声:“才女有什么用,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周相笑话他:“王爷你这是歧视啊。”
沈郁笑:“我是担心她连给人家做个香囊都不会,更别说要缝双鞋子了,这两天啊,她就在家对付那双鞋子。听丫鬟说,她已经捅断了好几根针了,我真是担心她出嫁前也绣不好那双鞋子。”
周汉林默默的听着笑,他说什么他都笑,他今天太能说了,仿佛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周汉林也不阻止他,就让他说,他也就一直说,一直说到最后一层宫门口,那里有周汉林的轿子了,沈郁终于停下了。
他回头看周汉林,终于说了一句正经的:“以后朝堂上的事就有劳周相了。”周汉林眼神怔怔的:“王爷!”
沈郁笑:“我一直都知道周相有旷世之才,楚囊之情,这一生为大梁的百姓鞠躬尽瘁,披肝沥胆,国而忘家。”周汉林想说点儿什么,被他伸手制止了,他笑着说:“我今天很高兴,就想多说点,周相就听着吧。”
周汉林只好点头:“王爷你说。”
沈郁接着道:“我跟四小姐是龙凤胎,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等她出嫁了我想我一定会想念她,所以我已经决定跟随她走了,等我走后,望周相好好辅佐皇上,他还年小,有很多事会很冲动,当然我这些年也做了很多荒唐事,多亏周相你拦着。”
放权当然是不好过的,承认这一点儿太难过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他的笑话,就说给周相听吧。
周汉林都想给他跪下了:“王爷!”
沈郁把他使劲扶住了:“我还知道周相一生稳妥,顾全大局,交于周相我放心。周相就答应我吧。”
周汉林不肯答应,他看着他笑:“王爷,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不好,等你心情好了再说好不好?”
沈郁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周汉林是知道了什么吗?也对,他那么聪明,当初都能猜到他的用意,那么顺藤摸瓜也就猜出别的来。周汉林看着他笑:“王爷,你走了,皇上他也会伤心的。”
沈郁摇了摇头:“周相,我今日说的话是早就想跟你说的,我想了很多天了,早就想清楚了,我当辅政王太多年了,早就应该把权利交出去了,皇上已经长大,必须要亲政了,我在这里他就放不开手脚,永远也做不了一代明君。”
他的心里还是带着气的,如果不气不会说出这么赌气的话,他把他自己都说成什么了。周汉林握着他那双冰凉的手笑:“王爷,今日您说的话我就全当没有听见,王爷你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您再来上朝,汉林还想同王爷您下一盘棋呢。”
沈郁使劲扶他:“周相你起来。”
周汉林看着他:“王爷答应我了,我就起来。”
沈郁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周相你怎么也会这招。”
周汉林笑了:“王爷不必管,只要王爷答应了就行。”
沈郁看着宫门外那辽阔的天地笑了下:“我答应你先不走,起来吧。”他今天说的这话不是赌气,周汉林以为他是赌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是个受不了委屈的人,他这一生蛮横跋扈,从来没有受过多少委屈,所以这一次他受够了。
萧祁昱叫住恭王爷是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有多恶心他们,他都不能算到朝政大事上,更不能因为他自己的失态而得罪权臣,恭王爷没有错,他即便不重用他了,也不能树敌。他这些日子真的是失了理智了。
萧祁昱这么想着语气缓和了:“恭王叔,今日早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始终记得云清的死,所以后位我只能给她留着,请王叔原谅。”
恭王爷笑了下:“皇上折煞老臣了,老臣的外甥女能够进宫伺候皇上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哪儿想那么多。”
他笑的有些不自然,因为心都变了,那所有的事就都变了,楚家想必朝中很多人都忘记了,可他还知道,因为楚家是他的人,楚家已经到了大皇子所在之地,是他安插的一颗棋子,将来为他的大业所用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楚家与萧祁昱有任何联系。
这么想着恭王爷笑了下:“皇上重情,微臣很欣慰,但皇上如果是想将楚大人召回京的话,微臣还是觉的要缓一缓。”
萧祁昱面上微微的诧异,于是恭王爷又继续解释道:“楚大人丧失爱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