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从未想过会与霍十方发生关系——虽fēng_liú倜傥,但能爬上他顾倚青的床的人,向来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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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抵达断庄后,庄主沐瑾已经出现在会客厅。
“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且从沐某去厢房罢。”
“夏日炎炎,庄主可要给我们安排个阴凉处,最好是山顶。”顾隰熟练地客套道。
“断庄向来是避暑胜地,自然不会叫侯爷失望。”沐瑾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带着三人向山上而去。
一路风景尚好,虽是陡峭的山峰,但也被层层叠叠的石阶所铺平。四人与其说是登山,不如说是平地漫步,一路上也有的没的聊起来。
“见过侯爷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见侯爷的暗卫,果真不是凡人。”沐瑾看着站在顾隰身旁的霍十方略带惊奇。
霍十方眼珠子动都不动,像个幽魂一般地半走半飘地在顾隰身旁。他与微生逆,两个人向来都是从脚不点地,放任身体飘游在半空,再加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吓煞旁一簇人。
“正是。”顾隰眼中一闪异样,瞟了眼一言不发的霍十方,带着平常的微笑答道,而后手带着惯有的调戏摸了摸后者的头发。
手掌触及是一片清凉如泉水般的感触,顺着柔软的刘海一直到发梢。顾隰不由得心里些许舒畅的快意,意识到这点的他并未表现,而是依旧镇定自若地对沐瑾道:“武林那帮家伙来齐了没。”
“有一些帮派得从江南北上,而这阵子那儿发了大水,故会晚些,约摸再过几日大会便可正式开始。”
提及大水,顾隰便莞尔一笑:“区区大水怎能拦住那帮家伙?更何况,陛下已经派七皇子前去,想必不久便能解决。”
“皇帝一向出手果断。”沐瑾打着官腔道。
“过奖,陛下向来如此。”顾隰眯起眼睛回谢道,将宝贝玉龙展开翩然摇曳,饶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而武林那帮人,怕是案已结,不能让他们服气罢。”
不一会儿的寒暄,四人便来到了房住下,顾隰与霍十方一厢,微生逆则是一人另厢,沐瑾将他们安顿好后便去处理其他事务。
顾隰来到房中便在檀木椅上施施然坐下,而霍十方则像跟木头般地杵在原地,一副等候侯爷发令的模样。顾隰见他这样子便觉好笑,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道:“十方尽可以坐下,本侯可不是那些个刁难之人。”
霍十方瞟了一眼那椅子,道:“主仆有高低,属下不能逾矩。”
“这谁说的?”
“门主。”
顾隰听闻扑哧一笑,连翻个白眼都是风情万种的模样:“现在本侯才是你的主,叫你做就得做,难道不是?”说完抛了个媚眼流波,好不惑人。
这对霍十方自然是一点用也没有,但后者听闻便有些别扭地来到椅子旁坐下,手拘谨地搭在膝盖上,活像那刚上私塾的孩童。
“怎么,没坐过凳子?”顾隰将他的手拉下来,好笑地道。
霍十方诚实地摇摇头。
顾隰想了想似乎的确是,他跟随自己两年来都是在暗中行动,极少有见光的时候,别说坐椅子,稳稳站在地上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便笑道:“那就好好给本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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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庄屋舍都位于半山腰,落日前的清风习习带来阵阵凉意,叫人好不舒服。饭点的时间一到,宾客们便成群结队地涌向那会客堂饕餮。
顾隰的厢房名曰相见欢,沐瑾予这名字给玉君侯住也是颇有寓意。如今朝廷与断庄合盟,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害,而玉君侯与沐庄主的周旋在其中功不可没。
会客堂离相见欢也就数十米垂直山路,顾隰一身青衣踏上那石板上路,笑意盈盈如同踏青,而霍十方则在一旁小心地握着剑如临大敌。
事实证明后者这般警惕完全是有道理的,二人散行到一半便觉背后有杀气如同猎猎寒风针扎而入——顾隰眼眸一暗,但面上依旧是悠游自得,不动声色,倒是一旁的霍十方提剑而起,指尖的灰色灵光喷薄而出,将身后的袭击粉碎得灰飞湮灭。
出手人见霍十方武功之深,要对抗胜算基本没有便打算收起逃遁,但后者哪会这么放过他,弹指一挥间,剑破薄暮苍冥直抵咽喉,如同冷凝的空气,来无影而已悄然降临。
顾隰没有回头,只顿住了脚步,低首随意摘下山间的一朵日渐花握在手心,轻闻那淡淡的清香,幽幽开口道:“看来路掌门对本侯是念念不忘。”
“哼,”路寄悠凌厉地看着举着剑的霍十方,轻笑道:“走狗少恶心,少用迷惑狗皇帝的那一套来糊弄我。”
“噢?”顾隰回眸一笑,示意霍十方放下剑来。
后者便刷地一下放下长剑,而后乖乖站回顾隰身边。顾隰拍拍霍十方的头示意莫要随便出手,然后继续问道:“本侯怎么就迷惑陛下了呢。”
路寄悠嘲讽的笑意更深:“你以为武林中人都似那狗皇帝般贪恋男色不成?你用色相控制了狗皇帝,现在企图控制整个武林,简直是痴心妄想。”
“噗。”顾隰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体跟着轻颤:“真是好笑,你们这破武林有何好稀罕。就算程盟主跪下来拱手相让,本侯也懒得要。”
“无礼!”路寄悠听闻顾隰竟然拿程傲来调侃,虽他并非三清道派的人那般忠心耿耿,但对朝廷的人却是同仇敌忾,气得挥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