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就在昨日,霜月夜那丫头倔强地追着轿子跑,求这昏迷的主子,等等她;
仿佛就在昨日,霜月夜那丫头乖乖地下了轿子,真就只耽搁了一会儿的时间,毅然分别。
如果,她能来,或者,如果主子能去,那该多好呀!
如今,那丫头,好吗?
然而,就在水之太医和玄莫伤感之际,突然一个凄凄的哭声从门外传来。
“娘!娘!你要为我做主呀!”
“娘,爹爹又凶我了,爹爹要赶我走!”
……
水之太医和玄莫顿时头疼,很想开口让孤夫人出去,免得孤梅婷进门来打扰主子,可是,此时孤梅婷已直接冲到内屋来,一下子就扑到孤夫人脚下,哭哭啼啼的,“娘,你要做主呀!”
孤夫人一脸无奈,“堂堂孤氏大姑娘,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吗?”
“娘你今天若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孤梅婷哽咽道。
孤夫人无奈,“不是说了,你们暂时住在山脚下,已经差人加紧修缮西厢了,顶多就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呀!”
“我和江臣都能忍,可是远儿呢!他还是个孩子呀,才六岁呢!娘,你忍心让你的亲外孙去住那种地方,又吵有脏,蚊虫还特多!”孤梅婷立马抱怨。
孤夫人听了,一脸不忍心,可是,她也没办法呀,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家母来说,两件事是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的!
第一便是家族的名声,第二便是家规祖训。
东厢多的是空的屋子,可是,偏偏不能让孤梅婷住呀!
见孤夫人沉默,孤梅婷连忙道,“娘,我和江臣哪里都能住,你让远儿跟你们住吧。”
这话一出,孤夫人立马果断拒绝,“不成!”
一旁水之太医和玄莫相视一眼,皆是窃笑,难得呀,真真的是头一回见孤夫人如此果断地拒绝孤梅婷的要求。
孤梅婷似被吓着了,可却随即嚎啕大哭起来,“娘!你忍心吗?你外孙现在就在危房睡着呢,万一屋顶给榻上了,我也不活了!”
孤夫人见状,气得脸色全黑了,连忙起身往外走,虽在场的是水之太医和影魔卫,可是这毕竟是家事,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呀!
孤梅婷似乎就相中了这一点,偏偏就不出去,大喊道,“娘,你若不答应,我今儿个就不走了。”
玄莫陡然蹙眉,这女人未免太无赖了吧,正要动手,水之太医连忙拦下,“夫人在呢,你急什么。”
果然,孤夫人又折了回来,连连摇头,“不是我不疼远儿,是祖训在那儿,远儿他……他……”
孤夫人欲言又止,只无奈道,“远儿他就是不能住东厢。”
孤梅婷猛地站起来,怒声,“娘,你的意思就是说远儿姓江,不姓孤吗?你的意思就是不要远儿了吗?”
孤夫人还真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如何这么伤女儿呢?如何说的出口呢,连忙摇头,“我不是,祖训在那,我改变不了,你爹爹也改变不了。”
“祖训还不是人定的,是你说的,女儿和儿子都是你的孩子,将来外孙和孙子也都是你的宝,怎么,现在儿子都还没有醒呢,你就连外孙也不要了吗?”孤梅婷立马反驳,余光瞥了白尤一眼。
听了这话,孤夫人顿是气结,知女莫过母呀,这女儿哪里是打东厢的主意,这是打了山顶主舍的主意了呀!
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