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有屎快拉，有屁快放。quot;对领导的尊敬消失在浓浓的睡意中。

quot;说正事，你昨天是不是给玲姐儿子;

柳希言醒了：quot;怎么了？吃了达菲没效果？quot;

quot;今天烧到41度，来做了个胸片是肺炎。quot;

quot;昨天肺部没听到什么异常。quot;柳希言大感疑惑。

quot;我今天听也是呼吸音稍微低一点，没听到湿啰音，不知道是不是间质性肺炎。quot;叶文轩说，quot;我收他住院了。quot;

quot;谢谢。quot;柳希言说，quot;我这就回去;

quot;我觉得有点怪，会不会是禽流感？血气分析刚出来，血氧下降。quot;叶文轩说，quot;血象淋巴细胞太低了，感觉不太好。我让他继续吃达菲，还用了头孢，直接用了三代。quot;

是的，临床上有时候就是感觉感觉感觉，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感觉不太好，指南上并没有提及淋巴细胞下降程度和病情相关，但是在临床上看到的甲型流感，淋巴细胞越低，病情通常越重。至于禽流感，他到现在一例都没有收过。

quot;老;柳希言想了想，说，quot;我也觉得有点怪。要不你把能查的都急查，再开一个急查的术前两项。quot;

quot;你是说？quot;叶文轩啊了一声。

quot;不管怎么说不能排除，不好意思问冶游史。淋巴细胞低得不太寻常。还有麻烦你帮我开一个c;

quot;怎么跟玲姐说啊？quot;叶文轩犯难了。

quot;这有什么难的，不说就是了。出结果，有问题直接问本人。quot;

急查的术前两项是产科专门为来了就要生或急诊手术准备的，包括一个急查的乙肝表面抗原和hiv抗体，一个小时内可以出结果。

柳希言赶回医院的时候，叶文轩刚刚放下科室的电话，他对柳希言说：quot;你感觉对了，检验科刚电话报告了。现在抽血送疾控。quot;

quot;转院吗？quot;市内有定点的医院接收这一类患者，他们医院没有抗病毒的药物。

quot;先跟本人打声招呼，让他自己决定。quot;叶文轩说。

叶文轩通知院感办公室，并且对当班护士交代，让她们操作时小心，并让她们不要声张。刚给患者抽过血的一位护士脸都白了，她操作时没戴手套。柳希言则同时去了患者病房。

胡玲和患者老婆都在病房里。柳希言对胡玲和患者老婆说：quot;叶主任让你们俩过去。quot;

支开了两位家属，柳希言单刀直入问患者张放：quot;你知道自己什么病吗？quot;

吸着氧气的张放摇摇头，有气无力的，烧蔫了。

柳希言说：quot;我们医院只能做筛查，这个结果不一定正确，只是有可能是这个病，还要送疾控中心进一步确诊。quot;

quot;到底什么病？quot;

quot;hiv感染，估计已经发病，并发肺部感染。quot;

柳希言和患者交谈的时候通常显得情商低下且不近人情。他不喜欢用quot;你要有心理准备qu;这病也不是绝症qu;好好治疗还是有希望quot;这样的话，应该说现在大部分医生都不敢说这种话，目前的医生只敢陈述事实，而把患者情绪摆在第二位，柳希言也不例外。虽然这种说法有时会令人难以接受，或者导致被患者投诉。

张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柳希言经手过的hiv感染者不多，多数患者甚至对医生隐瞒病史，但患者本身知情与否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就如同柳希言在四个月前诊断的一起hiv感染者，他听到报告结果的时候表情是quot;果然如此quot;而不是大惊失色。

张放是真的不知情。

quot;你有可疑对象吗？传染给你的人？quot;柳希言想了想，这句话还是委婉了一点问。

张放坚定地摇摇头：quot;没有，我从来不出去乱来，我也相信我太太，她是个好女人。quot;

悲哀的感觉先笼罩的不是患者，而是柳希言，他再次问：quot;有没有在外面剃过胡子？或者和别人共用过牙刷之类的？往前想一想，前几年。quot;

他仔细想了想，摇摇头：quot;我很注意个人卫生。quot;

柳希言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传染源来自哪里，张放反而在最初的吃惊后冷静下来，他说：quot;柳医生，能不能帮我太太和女儿查一查，我怕她们被我传染了。quot;

quot;这件事你打算告诉家里人的话你自己说，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想对谁说，想对谁保密，我好交代病情。另外，我们医院没有抗病毒的药，要定点到传染病院住院。病情不容耽误，你和家里人商量一下。quot;

张放点点头，说：quot;我告诉我妈和太太。quot;

柳希言在门外等着，等到胡玲开门了，他才进去。胡玲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但是她和儿媳妇都表现得非常镇定，两人都没有多问，胡玲只是对柳希言说：quot;转院吧。quot;接着顿了一顿，说：quot;小柳，出院小结和诊断证明能不能不写这个疑似诊断？quot;

柳希言点点头：quot;我们还没有确诊，不能写。quot;

胡玲用哀求的眼神;麻烦你们科室保密，别说出去。quot;

柳希言慎重地点点头：quot;我们一定不会说，不过医院里已经有几个科室知道了，检验科通知我们，我们上报了院感办，这不能隐瞒不报。quot;

胡玲表示了解。

柳希言跟救护车把张放送到传染病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