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侍卫走了过来,容云初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开始跳动着的太阳穴,淡淡的道,“够了,谨之,将他放了。”
祁越阳淡淡的瞥了眼司徒崖,听到容云初都开口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捏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朝着司徒崖胸前就弹了过去。
一下子,司徒崖就可以动弹了,刚才维持那样的姿势站太久了,浑身上下都有些僵硬了,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揉了揉大腿的,才觉得彻底活过来了。
“好了,大皇子,他是我和念念的朋友,不是什么坏人,你们年龄相仿,倒是可以好好相处。”容云初看了眼站在旁边的侍卫,便朝着祁星河道。
祁星河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却还是挥了挥手,让侍卫又离开。
“皇嫂,你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星河便可以了,反正都是一家人。”祁星河暗中瞪了眼朝着他咧嘴偷笑的司徒崖,立刻谄媚的朝着容云初笑道。
容云初忍不住小脸微红,颇为恼怒的朝着祁越阳望去,却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了,倒也没觉得气恼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一家人?小云云你难道嫁人了?”这回轮到司徒崖心急了,他对容云初一直抱有着丝丝好感,这回好不容易偷偷的从青阳城内溜了出来,跟着莫念一起过来,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够再见到容云初,与她好好相处的。
他隐约就觉得祁越阳对容云初有着不轨的心思和意图,他不就在青阳城养个伤,难不成小云云幽冥城的城主没嫁成,又被这个男人给抢走了?
容云初忍不住扶额叹气,“没呢,我还没嫁人,倒是你,你怎么跟着来了?我记得你的伤势挺严重的啊,你大哥知道你出来的事情没?”
司徒崖摸了摸鼻子,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告诉大哥的话,他肯定就不让了,不过你放心,莫念的医术了得,我的身体现在棒棒的,而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到这里,司徒崖的两只眼睛都亮了,兴奋的想要与容云初分享一个好消息。
“小云云,你不是知道那时候我被那恶心的东西给抓到了嘛,差点没死掉,然后这次我伤养好之后,竟然发现我有斗气了,虽然最近才被大哥给训练到刚晋阶为紫色斗气,我却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司徒崖笑容格外灿烂,是真的特别高兴自己能够有斗气了,在死亡之地那么久,就是因为没有斗气,害的大哥被人耻笑,自己也斗不过别人,这意外之喜,真的让他持续了好一阵子的兴奋感。
“那的确是挺好的。”容云初也为司徒崖感到高兴,那种刚刚接触斗气的紧张和兴奋的感觉,她同样也能感同身受,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完全掌握好那股斗气呢。
祁星河听的稀里糊涂的,完全不懂他们说的意思,他再怎么对司徒崖抱有敌意,司徒崖最终还是顺利的留在了京城。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就算是再怎么隐瞒,最后还是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百姓人心惶惶,整个京城动荡不安。
朝廷内也人心难安,纸包不住火,脑中有银针的大臣不在少数,当初御医带人将他们脑中的银针取出来,他们虽然震惊也算是松了口气,可谁知道这后面竟然还是出事了,前前后后,死的大臣已经有五个了,搅得他们连睡觉都不安稳了。
莫念回来的太及时了,这些都是出自医谷的毒药,莫念需要的只是时间,来制作解毒的配方。
本来就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莫念,只得马不停蹄的一方面救治祁越城,一方面还要替那些中毒的大臣制作解药,再让人一份一份的将解药给送出去,给医谷收拾着这个烂摊子。
已经连着数日都不曾上朝了,这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没有的事情,偏偏睡在榻上的祁越城还没有醒过来的预兆。
“念念姐姐,父皇真的没事了吗?”已经知道莫念是女子的祁星河在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的情况之后,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口一个姐姐喊的十分乐乎,听的莫念也十分受用。
祁越城呼吸节奏十分正常,那股热度早就已经褪下了,如今已经能吃下喜公公喂给他的流食了,只是那满头的白发依旧十分的醒目。
“嗯,身体状况肯定是没事了,现在就剩下清理体内剩余的毒素了,至于何时醒过来,便看他自己了,只是……这头发注定是没办法了,实在不行,便按照云初的说话,给他把这头发染回黑色。”莫念摸了摸下巴,白头吟的副作用还是有的,毕竟如此猛烈的毒,任谁都没有那么快康复的,这头发,她是爱莫能助了。
“无碍,只要身体好了,什么都不重要。”祁星河笑了笑,父皇都已经在鬼门关前头转了一圈了,哪还能有其他的要求。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都稍微轻松了点,却看见榻上的人眼皮子突然动了动。
祁星河立刻冲到榻边,激动的看着祁越城,果然发现他的眼皮子正在动,放在外头的两只手,手指也在动了几下。
“父皇,您醒了吗?是我啊,我是星河,您放心,我一直陪在您身边呢。”祁星河差点没喜极而泣,他炽热的目光牢牢地盯着祁越城,看着他轻轻皱起的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唔……”祁越城睁开浑浊的双眼,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张俊脸,恍如隔世一般,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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