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松秋兰走过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姑娘她…”
云墨闭了闭眼,转身上了车。
“走吧。”
车帘落下,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只在眉眼间打下一片黯淡阴郁。
秋松秋兰相视一眼,没再多说。
……
最前方,慕容琉风回头看着这边的动静,奇怪道:“师父,姐姐怎么了?她又和云太子吵架了吗?”
易水云目光淡淡,这样的结局在他意料之中,心中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刚才已经给你父亲传了信,让他不用在来接三小姐了,我们直接带你姐姐回去。”
慕容琉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渐渐升起了几分探究和疑惑,试探着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易水云对于他的怀疑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有几分高兴。慕容琉风其实很聪明,只是太过良善纯真了些,这样的性子可是要吃亏的,还是多几分心眼儿比较好。
“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慕容琉风对易水云向来很尊敬,师父说话自有其道理,他只是疑惑而已,到不至于质疑师父在其中捣鬼什么的。“师父,姐姐真的不能跟云太子在一起吗?”
“自然。”
易水云目光坦然而坚决,又回头和善对慕容琉风道:“你不是也不希望你姐姐嫁到东越去做什么太子妃以后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被人欺负吗?你想想你千姨,还有你母亲?难道你想你姐姐步她们的后尘?”
慕容琉风脸色渐渐变了,冰寒而冷漠而带微微暗淡忧伤,抿唇道:“我希望姐姐开心。”
易水云含笑点头,这孩子性格执拗,唯有对凤君华言听计从,尤为亲昵。
“那你说,你是希望你姐姐嫁给云墨做万人艳羡一生荣华富贵却日日担惊受怕活在阴谋算计中,还是希望或许她嫁给一个或许没有绫罗绸缎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一大堆丫鬟仆从伺候,却能一辈子安稳平静到老普普通通的人好?”
“当然是后者。”慕容琉风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他,而后仰着脖子道:“再说我姐也不稀罕那些。”
易水云但笑不语。
慕容琉风又有些担忧道:“可我看姐姐对云太子并非无情啊,如果姐姐跟他分开,岂不是会很伤心?”
易水云看着远处山间水流,高深莫测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快刀斩乱麻,才会避免以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就像曾经的他,少年轻狂,怀着一腔热血,不顾一切的追逐。到头来她依旧温婉而疏离的微笑,他却只能在她的笑容中永久疼痛,周而复始,逐渐麻木习惯。
慕容琉风不解而疑惑,觉得他这话有些夸张,听着让人心里冷飕飕的。
“师父,有那么严重吗?”
易水云失笑,温和而怅然道:“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懂得了情爱二字,便明白了。”
慕容琉风瘪瘪嘴,“师父您说话总是这么高深莫测意有所指的,徒儿听着都觉得累。”
易水云笑着摇摇头,“行了,别多说了,早点赶路吧,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南陵。”
“哦。”
……
凤君华上了沐轻寒的马车后就不说话,脸色冷沉如冰,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几个字。沐轻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昨晚云墨被人下药,她最后还是回去了,原因不言而喻。可既然他们已经有这层关系,为何今日又这般形同陌路?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云墨又惹你不高兴了?”
“别跟我提他。”凤君华声音冷漠,“大哥,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所有。”
沐轻寒很是讶异,总觉得她这次和云墨闹矛盾绝非寻常,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他不由得也慎重起来,“绯儿,你的私事我不会过多干涉。可是昨晚你和云墨,你们…”
有些话他到底还是问不出口的,单不说他们义兄妹之名。就算他表面上大度可以微笑着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私心里难免还是有几分伤怀心痛的。有些事情心中明白是一回事,但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疼痛。
于是他沉默不语,眼神却执着的看着她。
凤君华垂下眼睫,无论如何,沐轻寒对她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得到。
“大哥。”她眼神里划过复杂的光,轻轻道:“我娘曾授你武艺,那你知道我娘师出何门吗?”她看着沐轻寒,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又不免几分自嘲。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是舍不得,还是想要从另一个人口中得到证实。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明明是那个男人欺骗了她,她干嘛还要犯贱的去为他找理由?
沐轻寒目光微动,叹息一声。
“你娘从来没提过她的师父是谁,她似乎很排斥师门,也不许我去调查。”他对凤君华笑了笑,“你娘对我恩重如山,她既有吩咐,我如何能忤逆?”
凤君华移开目光,心里最后一丝期望落空。
她娘出身神秘,连师门也如此讳莫如深,若非亲近之人,谁能探测一二?而她娘又在东越呆了好几年,还亲自教授云墨武功。纵然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也知道江湖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称绝武林的秘诀和独特功法。云墨本身所练的武功与她母亲相同,只怕是早在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就已经肯定与她娘师出同门了吧。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告诉她。
师叔,师侄,悖伦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