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七王爷,今个儿是助着什么兴啊!怎么请了醉香园的姑娘来,这公子可是谁啊?天啊,那么不知羞的……”
比起那太监的脸色,夜洛尘的面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可又奈何不能当场发起火来,只能咬牙隐忍,手掌却已不知不觉凝聚内力,就等着蓄势待发。
南若寒听到那太监的话,佯熏的眼眸稍稍抬起,然后抱着风千雪从位置站起,脚步却有些微微的摇晃。
“尘兄……小弟我就先下去了啊,这美人打趣得紧,一下子就醉了,好玩……这……你这房间那么多,不建议随便用一间吧?”
夜洛尘刀一样的眼睛狠狠的扫了过去,心中如火般燎燎的烧着,可却不得不装作默认一般,任由他猴抱着她性急的朝里屋走去。
那太监瞪着双眼注视这一切,心下不由咂舌。没想这看似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七王爷,居然也认识这么个纨绔公子,两人作客时甚至还请了醉香园的姑娘前来助兴。天!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公公,夜间来此,是有何事?”
正当那太监愣神之际,只听夜洛尘口中一叫,即刻将他的思绪牵了回来。
“哦,是这样的……”
风突然漫天大作,吹得新发嫩芽的树木长枝摇曳。沾湿的尘土无力飘起,却一圈接一圈的在地上滚着。屋子里闷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风千雪被南若寒抱离了厅堂,可刚转一个回廊,她就用力的挣开了他。
“你居然……”她本想骂他无耻下流趁人之危,却突然被他用手捂住了嘴。
“人都还没走,你这么声张是要暴露我们吗?怎么,你不是不希望你这张脸被人认出嘛?还是你改变主意,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风千雪没死?”南若寒声音低微,却有意无意的覆在她的耳侧,偶尔轻咬她的耳垂。
她寒毛顿时竖起,可又不敢再用力去推,以免弄出什么动静。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伏在暗处,身依着墙,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
风千雪一双眼一直盯着前方的亮处,而南若寒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做菜,还做得那么鲜美,让他吃了还想再吃。可是一想到那些菜是为了……他心中顿时无名火起。他想狠狠的惩罚她,再惩罚她……
这么想着,他垂下脸,又慢慢的向她的耳垂靠近,还有那颈旁的牙印,他还想再多咬一咬……
就在这时,那亮光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脸色深沉的夜洛尘蓦然出现在前。他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风千雪身上。
“千雪,去换衣服,准备……进宫吧……”
不过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人顿然愣住。
镂空的木制车辇停在王府的大门外面,两匹高大的枣红马时不时的踏脚晃头,有些不安分的等待着车夫的鞭策。
风千雪再次易容,这次,她穿着一身紫绡翠纹裙,发上用一亮紫的丝线翻绾成形态柔美的百花髻,再在后面垂下一撮不粗不细的燕尾,怎么看,都有一些俏皮又不失温婉的模样。而她的面庞,已不再是之前那长着满脸雀斑的样子,只是左眼和左边脸颊稍稍做了一些手脚,让一边眼睛变得小了一些。脸颊接近颈部的地方,一道淡红的疤痕如蜈蚣般欺身而上,似有一丝刺目,望得人眼睛极不舒服。于是,她在面上戴了一块丁香色的烟罗软纱,巧巧的遮住了那道疤痕。
这样看风千雪,就更加和之前不一样了。
她更满意如今的这副样子,便和夜洛尘一起,坐上了皇宫过来的马车。
南若寒在暗处一直待马车驶远才迈步出来,伸一只手朝向天空,不一会,一只灰白羽毛的信鸽“啪啪啪”的扇翅飞来,稳稳的停在他的指上。
他将鸽子脚上的一张折纸拆下,打开看了一眼,即刻揉碎握在拳中,顷刻,那纸团灰飞烟灭。
皇宫内,这夜,似乎又有一场盛宴,只不过参加这盛宴的客人,只有迦兰国的三位使者。
其中一名穿着素色的雅黑锦袍,金丝滚边云袖,头上还戴着象征权贵的烫金头圈。那是迦兰国的太子——花天佑。传说他自幼爱观天象,再配合兵法训练,很有军师之才。
而在他的左下方坐着的,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副将——拓跋峰。拓跋峰的位置再往下,就是随他们前来的迦兰使节。只不过这使节在来的途中似乎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右脚系着木板和绷带,手也稍微挂了彩,还好脸没事,否则一青一紫的,就有伤祖国的颜面了。
大皇子南炎熙作为这次晚宴的主持,坐在龙椅正下方的一张长椅上,轩澈帝因为身体不适怕染了风寒,在龙椅前方放置了一块垂帘,以防风吹。
这次迦兰太子前来,谁人都想不到竟是为了和谈。轩澈帝欣喜之余,却还是有着一丝忧心。这迦兰国向来狡猾,要怎样才能放心的相信他们呢?
单单是一封和书,实在不能让人心落。
要说用物质供给来制约他们,也不切实际。因为迦兰虽然地处西北,但果蔬充足,粮产丰富,完全能够自给自足。如若用财力,他们国富民饶,亦是不需外债。
除非……
轩澈帝陷入了深思。
而在此时,大皇子南炎熙倒是和花天佑畅谈起来,甚至说到了前几天二皇子大婚前夜,待嫁新娘殁于家中,案件离奇,至今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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