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听懂司空堇的话似的,貂爷忽然伸着小粉舌轻轻的舔了舔司空堇的素手,紫眸里充满了诱惑性的紫光,那样子很像是在讨好司空堇。
司空堇自然能看得懂貂爷的意思,只能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貂爷的小脑袋,“你在怪我没带你去看你帝北尊?”
声音落下,貂爷又是各种嗷叫撒娇,看得司空堇莫可奈何。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司空堇跟貂爷之间已经培养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貂爷大体上都能明白她的意思,而且貂爷的意思,司空堇大体上也能懂。
“到处打仗,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不过,他帝北尊倒是闲暇下来了。”
想到边境的战事,司空堇深感无奈,据昨天的探子来报,函谷关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左翼被戈苏的大军击破之后,函谷关方面便是应付得很吃力,与此同此,以天圣四皇子为首组织打得天圣大军在西风烈二十万铁骑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战局令人堪忧。
所以,驻守塔社城的她如今恐怕是走不开了。
沉默了好一下子,便拍了拍貂爷的小脑袋,“我明年一定去大周的帝都看你的主子,这样总可以了吧,好了,你先下去吧,我给帝北尊写封信。”
貂爷嗷叫了一声,也不理司空堇,身子从司空堇怀中一跃而下,朝一旁的书桌走了去,跃上书桌,静静的趴在一边。
小家伙心情似乎有点不好,司空堇无奈的笑了笑,便也不理它,走过去,研墨铺纸,提起手中的笔——
‘尊敬的太子殿下——’
‘啪!’
‘嗖!’
刚刚写了这么几个字,忽然很是不满意把那纸张揉成一团,随手一丢。
‘帝北殿下——’
‘尊敬的北帝陛下——’
‘嗖!’
‘嗖!’
不管怎么写开头,却也写不出一个满意的称呼来,没一会儿,书房的某一个角落已经堆积了好多沾着墨迹纸团,当然,那些纸团堆的高度还在增加。
司空堇此时的秀眉也是轻轻蹙着,一旁的貂爷睁着紫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视线在她和那堆从她手里飞出的纸团之间来来回回。
凉风不断的从窗外灌了进来,吹起一地纱帘,烛火轻轻的摇曳着,沐浴在浅淡昏暗的灯光之下的司空堇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般的长久,总算完满的完成了她给帝北尊的回信——
dear帝北殿下:
一切安好否?
感谢殿下的来信,祝殿下登基大吉,千秋万载,帝业永祚。边境事务繁忙,战事吃紧,脱不开身,过些时日可能要出征,不能亲往大周帝都观看殿下登基,甚是遗憾。常想起与殿下邀明月畅饮,于竹林间舞剑听琴的时光,不敢忘记殿下大恩,来日若有机会,定当与殿下一番畅饮,再听殿下抚琴,执剑笑逍遥……
另附上小貂一张画像,以证明,我没有亏待它。
……
那天晚上,听说司空大人的书房里亮了一整夜的灯,阿泰从司空大人手中接过包裹得好好的盒子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的看了司空大人一眼,见她脸上透着一股疲倦,双眸里也布满了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便也没有再问什么,拿着东西便是火速的赶回了洛阳城。
而,阿泰刚刚离开,来自皇城的一道消息也打破了她在塔社城一连好几个月的平静生活。
大雍皇的密旨是直接下达到她手里的,大雍跟天圣组成联军,共同御敌,而且,经过众臣跟中州会的商议,决定派中州会军统部副阁领司空堇率部前往第一战线,江西要塞,与天圣大军会师,讨伐西风烈大军。
“什么?大人!皇上命我们马上整顿兵马,率部火速赶往江西要塞,同天圣组成联军,共同抗击辽军?”
大谋臣朱寺有些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密旨,一脸的震惊,他跟一旁的梅如花等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才压住心中的震惊,问道,“大人,可是我们如今兵锋正锐,稍作休整之后便可以直接发兵帕坦城,皇上为何会下了这道旨意?为什么直接派烈王过来接掌塔社城,这里明明是我们攻打下来的……既然烈王带了十万精兵前来,何不让他们直接去江西要塞,而是绕了一个大弯路奔塔社城来了?”
“是啊大人,犯不着绕大远的跑这里来啊,我们刚刚攻下塔社城这重头戏,前面的帕坦城守军不足五万,前些天,末将正寻思着大人会不会什么时候争取这个帕坦城呢,塔社城一攻破,辽军的防御被迫收缩,这帕坦城的防守也变得薄弱很多,只要我们迅速发起攻击,这帕坦城肯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梅如花也禁不住开口道,几人听着,不禁纷纷点头,然后一直看向书桌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空堇,见她一脸深沉的样子,几人心里虽然暗自着急,但是也愿出声打扰。
好一会儿,司空堇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跟前的几个副将,都是一脸焦急不安的样子,她那淡淡的秀眉当下一扬,有些奇怪道,“怎么了?都是这么一副慌张不安的样子?”
“大人,末将有点搞不清楚皇上的意思,为何不是烈王亲自率兵前往天圣,而是非要我们绕大老远的过去?现在我们驻守塔社城,正是一个大好时机!”
李吉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闻言,司空堇点了点头,黑瞳里闪过一道讥笑的冷光,淡淡道,“大好时期,正是大好时期所以我们才不能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