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鸾将她放在梨花圆凳上,从后环着她,说:“这是我在征战中,夜里想起你的时候雕刻的。”
婀阳惊讶,晃了晃脑袋,那鸾鸟上简单的珠玉随动作晃动,心中莫名有些动容。“你还会这个?”
“为了你,我愿意尝试任何事,只要你喜欢。”风鸾从后拥着她,慑人的双眼越发明亮如钻。
其实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幸福她要不得。婀阳转过脸,唇不小心碰上他的,脸唰地红透。赶忙起身,胸前一凉,不巧随意搭在身上的衣衫滑落至脚底。雪白肌肤不着寸缕坦露在他面前,发现他灼灼如火眼神,婀阳低骂了句:“sè_láng。”转身跑向床榻,掀起被衾钻了进去。
风鸾站在身后,朗声大笑:“你身上哪处我没看到过。”
确实,她身上哪处他都有看过,这句话更让她脸火烧火燎的烫。万般害羞的她揪着被衾一角,不时露出双眼偷瞄他动静。
无奈风鸾站着不动,亦目光如火的盯着床上的她。
害她等了半天,都不曾离去。实在拗不过,婀阳蒙着被子喊道:“你快点去嘛,我要睡觉。”
耳听的好像没了动静,松了口气的她被衾突然被人掀去。熠熠闪亮眸子就在咫尺,倾身向她。闻到他身上特有的花香味,婀阳不好意思的推搡他。
风鸾正色道:“我不是圣人,但也不愿做你心中的恶人。”他脸贴近她的,俊美的轮廓放大在眼前,心中惴惴思忖到底要不要请他帮忙。
风鸾在她身边躺下,伸臂搂住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
他干吗这样问?难道靖哥哥告诉了他实情。婀阳咬唇,犹豫着说不说。
就在这时,门外闪过道娇小身影。风鸾猛地坐起,那小小身影已风般跑了过来。“父王你回来,都不去看玉璃,哼,偏心,偏心。”小小的拳头说着去揣打风鸾。
风鸾伸臂将玉璃抱上床,额头抵着她的。“父王去看你了,可惜你睡着了。”
玉璃那会相信,小手扯着风鸾的脸蛋,喊:“你胡说,你胡说。”
“父王没有胡说,不信你问然姐姐。”风鸾无奈,转头向婀阳求救。
婀阳用被子裹住身体坐起来,用指头点了下玉璃的小鼻头,笑着说:“父王没有骗你,父王最疼玉璃了。”
玉璃小眼眯成条缝,格格的笑起来。“才不是,父王还疼然姐姐。”
不知怎地,风鸾的面上泛上红晕,如同羞涩的少年般纯真。伸臂揽过她和玉璃。“父王两个都疼。”
这样的景象是婀阳曾梦想过的,嫁个执首白头的人,生个可爱的孩子。如今,梦实现了,却有太多无奈。
玉璃不知什么时候已呼呼睡着,婀阳将她轻轻放在玉枕上,为她盖好被衾。看着她睡熟的模样,筱然嘴角浮上笑容。
在风鸾的记忆中,她太久没有笑过了,嫣然笑颜纯净犹如珍宝。风鸾痴痴望着,双臂环过她。“以后我们就这样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好吗?”
她又何尝不想,可她答应了云绯儿。
久久的听不到她回答的风鸾将她搂的更紧,多希望这一刻就是一世。
……
翌日醒来,风鸾和玉璃都已经不在。她起床穿戴好,看着昨日风鸾送给她的鸾鸟金累丝珍珠簪,难得他有心,便拿起来随意插在发髻上。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在走动,突然想起昨夜没有向风鸾替连蕊求情,拍了拍脑袋,朝外面喊:“今天一定帮你。”
“帮我什么?”阔步进来的人是宇文靖,他此时一身深蓝色长袍,清雅干净,皮肤虽黑,却恢复了当年靖王的英气逼人。
靖哥哥的到来有些出人意料,婀阳呆愣在原地,心绪翻涌,泪无声的滑落。
宇文靖深深凝望昔日疼爱妹妹,怅然一笑,伸手抚摸她初为人妇的粉嫩脸颊。“阿珞已经嫁人了,当哥哥的该替你高兴。”
婀阳擦掉脸上泪水,想起那日她的苦苦哀求,心硬如铁的靖哥哥始终无动于衷。
其实明知他为复国,口气却变的异常冷硬:“是的,一年不见,我们都变了。”
宇文靖神色一震,嘴角微牵,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听了太多,婀阳怒极反笑:“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当日绝情之下,我差点丢掉性命。为了复国,完全不顾我死活吗?”
宇文靖眼底闪过深深自责,哀伤道:“你是我至亲的妹妹,我怎能不顾及你生死,即便不复国,我也要你安然无恙在我面前,只是风鸾比我先一刻救下你。”
是的,即便风鸾和慕然柯不顾及她死活,他是她有着血缘亲情的人,怎会不顾她性命呢?
许久,她哑然唤道:“靖哥哥。”
宇文靖终释然一笑,深深拥住她。
这一年来他们彼此经历了太多,能再相见,多么不易。
当宇文靖告诉她风鸾知道他们的身份时,婀阳骤然离开他怀抱,惊道:“你怎么能告诉他我们的身份?”
宇文靖神色凝肃,全身散发出昔日不曾有的胸有成竹。“我帮他夺江山,他帮我们复国,彼此都有利可图。”
说来说去,还是关乎彼此利益。那么她呢?他在风鸾心中是不是颗可利用的棋子?
“我们复国需要他的帮助,北国京中突生剧变,叔父病重,之子宇文湛试图篡夺皇位,现在就是我们报仇的大好时机。”
听着宇文靖夺位计划,婀阳心底骤凉,成就一个人的帝王之业,宫中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