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导哼了一声，“还不是某个小兔崽子。”被人骂得让某人沉不住气，来请他早点拍定妆照，还不让虞乔和谁有身体接触，像个护食的狼一样。

纪淳看向虞乔，眼睛一闪，“他……”

高导喝了一口妻子为他准备的茶，翻着剧本，没回纪淳。

纪淳在一边静静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高导看了纪淳一眼，语重心长道：“拍完这部戏离虞乔远点，不要和他炒兄弟情。”别到时候把自己炒进了棺材里，沈言舒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高导也是看纪淳是娱乐圈难得的好男儿才特意提醒，换作一些他看不上眼的，他还没那个心情去提。

纪淳看向容貌艷丽俊美的虞乔。

珍贵的宝物，总是会被人占为己有的。

“我会的。”他应了一声。

——

或许是虞乔说的话起了作用，第二次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苏意已经彻底的融了进去。

庄严沉重的黑幕下，身着火红罗裙的少女与一身青衣的少年之间各自握着一根蜿蜒的红线，红线缠绕在少女的指头上、隐没在少年的青袖里，似乎这样的玩闹让少女很是开心，她便弯起唇瓣，扬起红线对少年笑，像红玫瑰一样的热烈美丽而张扬，眼神中充满了对少年深深的爱意。

“你爱我，你很爱很爱我。”虞乔的声音在苏意的脑海中响起，她的笑容越发的明亮甜蜜，仿佛已经和沈阿络融为一体。

对面的虞乔看着她，笑容浅淡，眼神温和了些许，仿佛带着情意，然而细看，笑容连带着那份情意不及眼底，黑瞳里是被薄雾蒙着的冷淡。

他爱不起来沈阿络，却要按照兄长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沈阿络。

然而无论伪装得如何好，心里却是冷静到极点，伴随这份冷静的，是他的无情。

扮演一个人久了，便丢失了原本的自己。

……

安伏生连忙咔擦咔擦拍完，回头对高导意犹未尽道：“要不要再拍一张真正的顾朝夕和沈阿络的。”

这原本是不在定妆照的计划里的。

真正的顾朝夕很爱沈阿络，安伏生想要看一看，那样的虞乔，又是什么样子的。

高导心想那可不能拍，虽然他也有这个念头，但是沈言舒肯定不想看到，正准备拒绝的时候，苏意出声，“拍吧。”

安伏生不问高导了，反而问虞乔，“你的意见呢？”

虞乔说随意。

安伏生一拍手，急不可待道：“那就拍吧！你和苏意换个方向！体现出兄弟不同的那个感觉来！”

高导：“……”行，你要作死，我拦不住你，做好为你的艺术奉献自我的准备吧。

虞乔应了安伏生，走到苏意的另外一边，镜头一对，安伏生连忙喊，“入入入！”

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第二次苏意完成的非常好，红线如同之前一样牵在两个人的手中，却是不同的效果，如果说之前虞乔的眼睛里深处还是淡然平静的话，那么此刻的虞乔简直是连骨子里都透露着那种对少女的欢喜了。

他的目光里仿佛只有少女一个人，凝视她的目光认真极了，唇瓣微翘，仿佛因为少女这种牵红线的玩闹方式无奈，却又纵容着她所有的一切，明明笑容也是和之前一样的，眼神也没多大差别，然而给人的感觉就是天翻地覆的不同，仿佛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人一样。

“完美！完美！”安伏生惊叹的叫着，“你简直是天才！”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第一次出道，就能达到这么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安伏生眼中的完美，在沈言舒眼中就是刺眼了。

他的胸腔一跳一跳的，整个人的手都攥了起来，眼神里是深深的怒火。

他不应该答应阿虞的，不应该答应阿虞让他去演戏，这样他就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别人了，女的不行，男的更不行，阿虞的眼睛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嫉妒，疯狂的嫉妒吞噬着他。

他一遍又一遍用几近暴力的力度揉着自己肩膀，那原本已经快好完的伤口又破了痂，殷红的鲜血浸s-hi了白色的昂贵衬衣。

想要，现在就去把阿虞带回来，不让阿虞对任何人露出那种表情。

那会让他疯狂。

——

好在这张定妆照很快就拍完了。

走下台的虞乔松了一口气。

系统显然不想让虞乔松气，它慢悠悠出声，“沈言舒在监视你。”

虞乔一顿：“……”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他吃醋了。”系统继续补刀，“正在进行一种类似于自残的行为。”

虞乔差点哭了出来。

妈的我一点也不自由了，明明老以前只要遇上喜欢的角色，根本不用管有没有亲近戏有没有半床戏有没有亲吻戏就可以上，现在连个眼神戏我都没人权了我。

虽然心里在哭，然而外表依旧要坚强。

“监视的人是哪个？”他问系统。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