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小姐那么漂亮的人怎么会要用到这些东西”说话的人声听得很粗哑,语气很是疑惑。听起来应该是后院行政人员,还是个男人。
“我怎么知道。小姐对咱们这么好,现在行政人员都被清理走了。就连做菜的厨子都不留下来,咱们能留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这都亏了小姐。”这次换了个人说话,这回是个女人,语气没有刻意压低,并没有多鬼祟,听起来也是听命办事,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了,快装吧。一会小姐就该来取了。”说话的还是那个女人。接着里面便传来思索之声,想必他们是要把灰装在袋子里。
“嗳嗳,不要用手碰。”女人紧张的提醒,“小姐说这东西很珍贵也很毒,不能随意接触皮肤。”
“放心吧。就是个普通的树灰而已。你看我刚刚不是碰了也没事。你们女人就是会大惊小怪。”说话的还是那个男人。
听起来,里面就是两个人。
仇星落并没闯进去,而是起身跃上屋顶,将身子伏到了屋顶烟囱之后。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小姐,还有这样大的本事。
不过片刻,就见风雪之一道袅袅的身影缓缓移过来。不必定睛细看,仇星落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三儿。
没有失望,没有失落,有的只是风雪裹起了杀意。
仇星落坐在烟囱后,任由那厚厚的积雪渗透衣衫。冷眼看着那道妖娆的身影越走越近。
不必用剑,只一枚便可要她的命。
仇星落却没有动手,只为她看见了三儿眼一线金光。
看样子是什么秘术了,被人控制了心神。
呼
仇星落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对她抱任何希望,但是如果真要杀了三儿,恐怕也会让倾城难过。
三儿进了内院拿了东西,便从后门往外走。她一直走,似乎不畏寒也不嫌累,脚下飞快。那一片白茫茫大雪之下,染宅又在远郊,这一路跟随四周没有任何可供躲藏之处,到后来仇星落便也不再躲藏,径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来到远郊尽头的一条小溪旁。
原本潺潺的小溪早已被冻结了冰,皑皑白雪压歪了溪旁枯草,结冰的小溪似一条晶莹的玉柱蜿蜒而下,借着傍晚最后一抹日光,应着别样剔透。明晃晃的刺人眼。而最耀目的,不是这雪景,而是借了这雪做背景的人。
那一片白皑皑的松雪之下,有一人只着了一件驼色风衣,双手斜插在风衣口袋,金黄的头发被风微微带起,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微眯,迎了风看向来人。唇角的笑仍是惯性的优雅。
竟然是他
仇星落一扬眉,还以为会是染华明底下的人,没想到居然是安德烈。
“东西拿到了,给。”三儿有些机械的将怀里的罐子递出。安德烈接过,却没有看她,反而看向她身后,那个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女孩。白雪之只套了一件白色风里,里面却不再是清晨的打扮,白衬衣搭了一件灰色尖领针织衫,下面是一条驼色修身长裤。与白日的裙装相比,这一身映衬着她体态修长,更显得帅气洒脱。
看着她这一番装扮,安德烈莫名心情好,她的上衣竟与他是一个牌子的一系款式,而裤子与他衣服同色,这一身心心相映的情侣装,真是一场让人愉悦的邂逅。
三儿的手扔举在半空,如此良辰美景,有个电灯泡当然碍眼。
安德烈抬手,一记手刀,三儿应声倒地,凹陷入厚厚的积雪之。
“不用十分钟,她就会被冻死。”仇星落冷眼看着安德烈,“就在一秒钟前她还是你的奸细。”
“嗯,弱肉强食。如此下场也是天道。”安德烈不以为然。
三儿穿得很少,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了一件大红的旗袍,仰面躺在雪地上,那一身玲珑曲线就让人喷鼻血。而安德烈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眼就在自己脚下不远处那个道妖娆的身影。
“是么”仇星落冷笑,弹出三枚银针分别落在了三儿膝上的血海穴,虎口的合谷穴,以及脚踝的三阴交。
这是安德烈第一次看她一次射出三针,三处穴道距离非常远,但是每针都落得恰到好处。
“没想到你对叛徒很仁慈。”安德烈敛了眸的惊艳,哂笑道。这三处都是活血的穴道,仇星落此举分明就是要保证三儿在晕睡时血液畅通,不被冻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经得起人刻意的挑逗和考验。”仇星落冷眼看他,“利用用别人的弱点控人心神,倒是你比看起来更卑鄙些。”
“这样”安德烈仰头望天,任由那雪花落在自己脸上,化开,随后冲她浅浅一笑,那笑单纯若孩童,“我以为你也接受能者生存,弱者死的道理。没想到一个在密林以那种凶残手法杀人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卫道夫的话来,还真是让人惊讶。”
“我对自己人一向仁慈。”仇星落不屑,看着他的眼底充满杀气。此人心思诡谲狡诈。她刚让人将行政人员遣散,防止外敌进入,他竟然就可以操控内部人员。也许,这个时候是解决他最好的时候。
即将夜黑风高,四下无人,风雪连天,正是杀人灭口,藏尸灭迹的好时候。
“想杀我”
她杀意一起,四周空气越发凛冽。安德烈蓦然回望,却见她眼眸无半分杀气,只存了几分冷意。
“我不是敌人。”安德烈叹息。她的杀气那样明显,即便她迅敛了锋芒他还是感受到了。真不愿意和她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