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凌一声惊呼让众人都反应过来,齐齐转身向外追去,倾城已经离去,他们不能再让仇星落重蹈覆辙。
人到主院阳台,那里黑影站立,她的肩削瘦摄人,似只一握便会折断,可是却站得笔直,直逼人心。她背对着众人,一手持剑,一手已被子凌紧紧抓住。
“仇星落你疯了吗?现在去找萧肃报仇,倾城的身手你不知道吗?他都……他都这个样子了,以你现在的体力,你觉得你能杀得了他吗?”子凌瞪着双眼,眼里迸发着火星。他在怪她,怪她不自爱,怪她明知会死却还要去送死,怪她舍下自己。
“我有托鲁斯!”仇星落缓缓回头,看着子凌,举起左手,火红的托鲁斯在那一片白雪反射下红的刺眼。
“嘶!”
一片惊呼。最震惊莫过于安德鲁和三儿。他们前半生都受制于染华明,都为寻找这该死的托鲁斯配方,而她……有了成品。
她,总能比所有人都快!
“好,你有托鲁斯,你能杀得了他。你能保证全身而退吗?萧肃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肃星集团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清楚。倾城走了,可是他的责任还在,他的妈妈还在,你的妈妈还在,你要就这样留下她们一走了之吗?”子凌气急败坏,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不想活了么?这个女人,眼里除了那么男人这个世上就没有在意的人了么?
妈妈……
仇星落死寂的双眸有了丝黯然,众人心里一松,子凌说服她了。然而刚刚松下的那口气还没泄完,就听得她缓而淡地说道:“我知道,我会安顿好。”
这,就是要安排后事。
“仇星落!”子凌怒吼,随即他气笑了,墨发飞扬,抓住她的手也松了,“那好,你要去送死,我陪你,好歹也给你收……尸。”
最后一个字缓慢落下,生生被阻在了嘴边,子凌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不止是他,身后每一个跟出来的人,都再也动不了半分,双腿处麻痹,啪嗒啪嗒,齐齐摔落在地。
众人只见那一片金光来,又见那一片金光去,明明她的气息已经虚弱,可是偏偏就是没有人能躲开那飞射而来的针,所有人生生受了托鲁斯调配成的麻药。
仇星落转过头,遥望远方,那雪,白皑皑的望也望不到边,没有人看见她眼神凄迷,没有人看得见她神情的决然。
纤瘦素白的手落到那冰冷的汉白玉扶栏上,那里,染倾城曾设下“月食”一举歼灭那帮杀手集团;她恍若有知,不知觉抚得缓慢而温柔,苍白的骨节似要融入那一片洁白中。
“子凌。”她缓缓开口,声音微哑,仍有往日的一抹冷清还着丝丝萧索与无奈,“他至今都认为我们不过是交易,我怎么能让他误会我离去。”
说完,抚着扶栏的手用力一撑,身子飞跃而起,两层楼那样高的高度,她落下竟是一点声息也没有,众人只能从那栏杆的空隙看着一道黑影越行越远。
仇星落走了,她要和萧肃同归与尽,她要去送死。
啪嗒!
不知是谁落下了一滴泪,敲得人心头震颤。
子凌回头,狠狠地盯住了三儿,那个同样摔倒在地,此时泪流满面的人。他动不了,所以,恨恨咬牙:“贱人,如果仇星落她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再去陪她。我……”
说着说着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男人此时竟然这般悲怆,似儿童般任由眼泪肆虐。任由哭声哽咽,俊美的五官紧紧的皱成一团,腿不能走,他只能懊恼地捶打着地面:“仇星落你个臭女人,王八蛋,你还跟殒星一样又臭又硬,难怪人家不喜欢你。呜呜……女人要会撒娇,要温柔,你这样什么都自己扛,我算什么?我们男人算什么?所以你就没有人喜欢……呜呜……仇星落……你混蛋,你又把我扔掉,呜呜……你再也不能把我扔掉。呜呜……”
这个世界前十的杀手,这个所有女人见了都为之脸红的英俊少年,这个临阵冷厉
的男人,此时竟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哭诉着那个人的种种不好。直到哭完了,骂完了,才抬起胳膊往脸上狠狠一抹,恨恨道:“这次别想扔下我,过了药劲,我一样找到你。这次,死也要死在我怀里。”
说完他径自坐起,不顾安德鲁眼神的异样,不顾杜比飞来探究的目光,不顾落氏兄弟的惊讶,开始伸手按摩自己双腿麻痹处。
按着按着,见那些目光还聚积在自己身上,一抬头,一瞪眼:“怎么样?我就喜欢她,没看见出来啊?哼!”
说完傲娇的继续低头按脚。
他这一声表白,仇星落没有听到,其他人却着实惊到了。子凌一直跟在仇星落身后,大家都看到,不过都以为是她小弟。没想到,他竟然对她怀了这样同死的心思。
杜比缓缓低下头,眼里黯淡,随即抬头,看着子凌,目光坚定,扬起一抹微笑:“好,我也喜欢她,我跟你一起去。”
…………
其他人黑线,现在是相互比告白的时候么?!想想怎么把腿上的麻药解了才是正经。
金钢玉针的存量有限,半个小时一定能过药性。然而大家注定失望了,这是托鲁斯配置的麻药,比过往殒星配置的普通麻醉强劲太多,而因为仇星落说这是托鲁斯配置,收到电话通知的莫水赶来也不敢给他们注射解药。而等他们麻醉退去已是深夜。
被告白的人早已远去,积雪厚重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跑车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