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堵在赵诚基胸口,说出口的却净是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十载流年,想必在二人中间,堆起了崇山峻岭,再也翻越不过,更别说那些年结下的愁与怨。留下的,唯有两心茫茫,相顾无言。
郑婕妤闭闭眼:“皇上,回吧。”
“秋秋!”赵诚基一惊,急忙放下杯子,想将她拉入怀中,手刚伸出去便被躲了开去,“朕……再等等。”
郑婕妤一摇头:“若被旁人看见,要生闲话。”
赵诚基心中五味杂陈,默然瞧她半晌,颓然叹道:“朕终是亏欠你许多。”
郑婕妤神色一变,突然拎起裙裾跪了下去:“皇上说的哪里话,皇上九五之尊,天子之身,一言九鼎,天下为重,臣妾一介女儿身,能以身相许,已是毕生福分,何谈亏欠?”
赵诚基越听心中越难过,弯下身拉住她的双手:“朕亏欠你爹,让他白白送了性命,也牵连到你。更亏欠绍榕那孩子,刚刚二十出头,最好的年华,竟……”一声长叹。
郑婕妤目光笃定,语气坚决:“爹一生不辞辛瘁,励精图治,为大铭而死,必是死而无憾。至于绍榕,他很好,虽人在宛海,但臣妾暗中照应着,还请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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