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不同意!”水树初始挥了挥过于纤细的手,眸眼间斥着几丝疲惫与哀伤。“以后你就安分地待在家里。”
“这里是哪里。”伊吹对着愈加发亮的太阳发了一阵呆,然后听见林家匆然的鸟鸣。
“火之国边境的死亡森林。”她沉吟,带着些许的无奈。“你想离开?”
“我偷看了你的密函。”伊吹老实的承认。既然她不再有意糊弄,那么他自然不会再向她撒谎。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带着我搬来这么奇怪的地方了。”伊吹耸耸肩,动作显得格外俏皮。“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父亲的儿子,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忍者,这再自然不过吧。”
“是啊,你和他很像……”初始的眼睛瞟向一旁。“真的很像。”
清晨将近的时间的空气总是清新澄碧的,配合上这片森林常年温暖潮湿的气息,既不会让人感到清冷又恰好调节了气息。
唯有在这个时候,抚弄面庞的轻风才是最温柔最细腻的。如同婴幼时期母亲柔软的指尖。
“你所顾忌的我都明白。”伊吹受不了这个情境之下的过分沉寂,抬手理了理在肩头凌乱的玩。“没有伙伴,无事可做。不要再把我当作不谙世事的七岁小屁孩了。”他出言提醒着。
“七岁,你好意思说自己不是个孩子?”初始“噗”的一声,被他佯装严肃的模样逗笑。
至少在她眼中,伊吹仅是佯装。
细眉微皱,在眉心鼓起一枚小小的凸起。
他的确已经不是孩子了。好吧他是指心理年龄。
加上苟活的时间,他也已经算是一个该结婚生子,传承家业,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好青年了。每天对着镜子里过分稚嫩的面孔,伊吹总是不由升起一种他已然成了一名二次元世界无敌天山童姥的错觉。
再这么下去他是会疯的!
“我现在懒得和你提这些。”伊吹心生放弃和她辩论的念头,却又舍不得就此妥协。“那个密函是木叶传来的吧。我都不知道我家母亲大人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和木叶关系匪浅。”
“怎么,你有想法?”原本阴暗的心情竟因为这孩子风吹云散,初始难得的挂上一抹顽劣的笑容。
“我代替你去。”五指穿插着墨色发丝,他发出轻笑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这让初始不由产生片刻的呆楞。
“放心,我是不会给你丢脸的。”伊吹补充着。看见水树初始的嘴角剧烈的抽搐一下,伊吹又立刻加上一句:“我是说……会帮你完成任务。”
“多谢,不过我认为还是我亲自过去比较好。”初始不咸不淡地回应。“你就安稳地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哦,好吧。”伊吹昂起下巴,向她阔步走了几步,斜睨着对方,声音较比往日更高了几分。“我刚好对那片林子非常的好奇。”
“什么?”初始倒想保持身为母者的高姿态,但是突然缩小的瞳孔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哪片林子……?”她明知故问,抱着些许的期许。
“哦,其实也没什么。”伊吹笑靥如花。“只不过是你从三年前提醒我绝对不可以去的地方而已。”
此时的伊吹笑得极美。
尽管对一个七岁的小娃娃这样形容多少有些奇怪,却又是最为贴切的说法。
有时初始也会禁不住将伊吹错看成一个长相极为讨人喜欢的小萝莉,可是往往这个貌似萝莉的小子一开口就彻底气得她吐出二升鲜血。
而此时伊吹的这副笑脸在水树初始的眼中更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喇叭花。
还是一朵野生的喇叭花。她在心里暗暗补充着。
“那是哪个地方?”初始也挺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更有气势。
——应该……不会是那个地方吧……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但是这小子已经连续一个月窥视那个地方了……这……
“是不是那个地方等你离开就知道了。”
淡定姿态顷刻毁于一旦,她抽了抽嘴角:“你敢!”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可谓用了她大半的力气。
“我敢不敢等你回来就知道了。”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听在初始耳中却比□□更有杀伤力。
“去了那里可是会死的。”
“不怕。”又不是没死过。后半句伊吹理所当然地吞进肚子里。
“那里有怪物!”
“你怎么不说有尾兽?”
“尾兽……?你怎么知道关于尾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