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白濑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大衣，跳下床，“我们出去。”

“你们认识吗？”护士小姐问。

“认识？当然……他只是想来揍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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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濑领着闵玧其离开了病房，两人一起乘坐升降电梯到了楼顶。白濑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病人服，套着深褐色的呢子大衣。他只能锁紧上半身，像个街边乞讨的混混一样。还没睡醒的眼睛毫无目的地眨了几下。

到最高层下来后，白濑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他对闵玧其现在行为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这里冷死了。今天就可以回家了。白水虽然说过住久医院了，会对医院产生感情，但是我一点都不会，这地方真的冻死了！护士小姐跟母夜叉一样……”

“我很想你。”

“……想我死吗？”

白濑不顾对方掩面的讽刺，让闵玧其心碎了。他是那么想回到他身边，这家伙却……

“你有多讨厌我？”

“讨厌？一点也不，”白濑虽然弯起嘴角，笑笑，但却没有笑意，“我爱你。”

他说谎的成分有多少呢？闵玧其数学不怎么好，也算不出来。但是白濑确实变了，他的确是自由了。自从两人决定在一起之后，他不知道哪里，越来越像白水那个女人了。

他似乎在向某个理想社会前进。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与他产生关系。哪个党派的人上台，都与他无关，哪里发生了巨大的自然灾害，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他变得越来越冷……

白濑打开楼顶的门，啊~~冻死了！还是在门里面说就好了，光是站着都要灵魂出窍了。

“你爱我？”闵玧其用力推了一把白濑的肩膀，把他推出了门。白濑因为身体突然失重，根本没站稳，直接跌坐在水泥地板上。“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说谎了！”

“？”

“一切的事情，一切，”闵玧其把门给关上，“你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好像这世界就剩下你一个人一样！”

“什么？”

“你离开了所有人，所有人！你父母，你家人，你朋友……你甚至想离开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告诉我……”闵玧其走进白濑，跪在他面前，和他四目相视，“你爱我？或者，你只是认为，你爱我，证明了你不是过去那个懦夫？我只是你的道具，你根本没有过感情的道具？”

“……”白濑倒吸了一口气，垂下目光，尝试着避开闵玧其和他的问题。

闵玧其面对着白濑的沉默，摇了摇头，“你现在，才真正觉醒了吗？你爱织部小姐吗？”

“……”

“……”

“我没有，从没有，爱，爱过其他人，我想让你你相信我。”

“别说谎话！我能感觉到。”闵玧其抓住白濑的领子，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白濑的胸口，他一头扎进白濑的左肩膀，他知道，白濑这个地方受伤了。他不停地用头顶撞击着白濑的左肩膀……白濑刚开始还忍得住，但是伤口越来越疼，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两只胳膊环住闵玧其的头，轻轻把下颚抵在闵玧其的后脑勺上。

“我没有说谎。”

“你现在就在说谎！”闵玧其抓住白濑的胳膊关节，使劲地掐着它们。

“……”白濑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他突然抽泣了起来，“你认为我在说谎！”

像是两尊石雕一样，两人僵持着。

“我爱你，我说过这句话上千遍，上万遍，但你仍然不相信我！！现在，你只是装作受害者，指责我，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你认为你是权威，你认为对的就是对的，你认为错的，就不绝不是对的。你认为我不爱你，那是你想的，不是我……放开！”

两人之间的僵持，突然变得像战场一样，白濑对闵玧其的控诉，已经没有想继续解释的yu望了。他还能怎么解释呢？闵玧其在他心中，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背叛他的情人的形象，没人能改变。他谁的话也不听，只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在没有硝烟的僵持中，闵玧其显然是站了健康的上风，硬是把白濑生按在水泥地上，狠狠地挤压了白濑的左肩膀，让他没有力量反抗自己。

白濑也抓住闵玧其的手腕，但却毫无用处。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爱你！你才能明白！为你而死吗？斯德哥尔摩？还是让你杀了我？”

“我不相信你，人类都不诚实，你会说谎！你表面上说喜欢我，但是实际上，却和其他的女人搅和在一起……我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对吧？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这个疯子！啊！你不就是想要心里安慰吗？你想分手，但是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差劲，你就认为我背叛你，这样你就可以指责我，得到你想要的借口……没问题啊，我们分开吧！我喜欢比你漂亮、年轻的女人！你只不过是个糟糕！自以为是！感的混蛋！咳！”

“……”

闵玧其盯着白濑，原先那些纠结的感情，预测的感情，都在这一瞬间，没有了用处，所有他现在所想的，是最为原始的、没有逻辑可言的yu望……闵玧其叛逆的性格，让他对白濑的话，产生了厌恶，他放弃了之前所想的那些方案，一只手掐住白濑的脖子，目光涣散，但却有明确的目标。

可白濑却依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神情自然——应该说是过度自然了，“你害怕我？所以要杀了我？”

“我不能让你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