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行,你不紧张。”秦墨从善如流,“拿着,给我念会儿书吧。”
沈炎被动的拿着旧得不成样子的《诗经》,道:“你怎么不自己看?”
秦墨捂住额头:“我累了,你怎么不懂得照顾病人?!”
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沈炎还是听话翻开书由第一页念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少年不符合年龄的好听的带有磁性的嗓音静静地回荡在他的心上,这样即使未来他再也见不到再也听不到即使有一日他属于别人,秦墨也可以没有遗憾了。
沈炎一直念到吃午饭的时候,秦墨听着听着就渐渐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比许多女子的都要漂亮,沈炎没有见过多少女子,他只知道这样的景象,他在他的声音中安然的入眠,呼吸浅浅,恬淡怡然,给他什么他也不换这一刻的心安温情。
怕吵到他睡觉,沈炎便停下念书,谁知这人不适的皱皱眉,长睫颤颤竟是要醒来,他下意识地念出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
男人在让他安心的声音中重新安然入睡,后来,沈炎才知道这是秦墨十六年来第一次舒舒服服没有任何噩梦的睡上一觉。
沈炎和秦墨都不知道有一个人坐在窗户下面,整整一中午。
秦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西垂,这间屋子的窗户正好朝西,橘红色的光芒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来,让他分辨不出时间。
“主子,我扶您起来。”
秦墨锁着眉头任叶影扶起自己,还贴心的拉起枕头让他倚着。
“你有事?”刚醒过来的声音喑哑难辨。
叶影倒了杯水给主子,见主子一口气喝下去半杯,大约是嗓子舒服了,才答道:“属下会执行主子的命令,保护沈公子。”
秦墨又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欣然点头:“好,你去吧。”
“主子,属下有一句话想问。”
“再倒一杯。”秦墨点头,“问吧。”
“沈公子是何人?”
秦墨抱着温热的茶杯,吹了吹恰好能入口的水,道:“我说过了。若是你不满意那个答案,我也可以告诉你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和他,仅仅是普通朋友,不会再见面的朋友。”他的眼角眉梢释出从未有过的十六七岁的少年般单纯无辜的笑意。
叶影不忍心的垂首道:“属下会誓死保护沈公子。”
“谢谢。”
鸢儿端着主子原本早该吃的药进来,恰好见叶影在窗外关上窗户,便道:“主子,叶影一上午都坐在你窗外的地上,他是不是有病?”
秦墨收起不适合他的笑容,道:“他没事,不过你怎么没叫醒我啊,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我吃药的时辰吧。”
“都是沈炎,他不让我叫您,我又打不过他!”鸢儿将责任全部推给被她赶出去吃迟来的午饭的少年。
看着主子含笑睡在那儿,鸢儿的心都要化了,又心疼的要命,什么药不药的都不重要,主子的心情若是能好一些,比吃多少药都管用!鸢儿当即决定,今天免了一顿药,让主子好好睡一觉!
秦墨了然笑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个时辰,主子您今晚大概睡不着了。”鸢儿道,“好了,先喝点粥,然后吃药!”
小姑娘笑的快要没了不小的眼睛,秦墨也配合的愁眉苦脸的叹气。
鸢儿还不知道秦墨心里的主意,否则她一定不会让秦墨安稳的过接下来的一天。
“对了,主子,在您睡着的时候贾武青来过了。”
“来找沈炎。”秦墨意料之中的道。
“是,不过飞影说您在休息不方便见他,要他明日再来。也不知道沈公子有没有听到,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什么话都没说。”鸢儿噘着嘴道。
秦墨笑了笑,道:“这孩子,倒是懂得偷懒,他这是把烂摊子交给我收拾了。”
鸢儿耸耸肩:“反正您是心甘情愿的。”
秦墨危险的眯起眸,还没来得及说话,飞影已经敲开了门。
“主子,贾武青和沐家兄弟到了。”
“呵,我很可怕吗?”秦墨冷笑,“还要人陪着才敢来见我。”
“大概是因为您中午没有见他,怕再次被您推脱。”飞影道。
“沈炎呢?”
“一听到贾武青来就跑到自己屋子里去了,说是您看着办就行。”飞影忍不住笑道。
“还真是把烂摊子丢给我了。”秦墨咬咬牙,道。
虽然这是遂了他的意愿,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秦墨的主意,寻遍武林,这孩子还是第一个!
“请他们进来吧。”
沐家兄弟和武当掌门贾武青随着飞影进来秦墨的卧室,主人也没有在床上起来的意思,还是披着披风倚在那儿,闲适慵懒与世无争的模样。
“子夜。”沐天逸首先唤了声。
秦墨轻轻勾起嘴角,温声道:“天逸,天寻,你们怎么有空来?”不认识的人,他一向自动忽略。他就是不认识贾武青啊,又没有见过。不得不说,秦墨的性格里有太过傲然的一面,毕竟自小他跟在父亲身边看到的尽是这些江湖人丑陋胆小懦弱被父亲挟持着把柄的唯唯诺诺的一面,实在没什么好印象,而今这些把柄在他手上,他便不自觉地轻视这些人。况且,在父亲的言传身教和秦墨这些年的经历来说,这些大侠英雄的真实一面恐怕和他们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不尽相同。就像秦墨无所不能傲然处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