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下山肯定要摸黑,他想走我也不肯,不说黑灯瞎火山陡路窄,就是跑出个野猪什么的来也惊人。”宋晨墨点头道。
“看样子是被学业所困扰啊,想请佛祖点拨一二。”明诤望大殿方向看了看笑道。
“要不我叫他去禅房?”宋晨墨道。
“不用,让他一人呆着吧,清修之地别打扰施主的参禅,”明诤说着往禅房走去,想想又回道对宋晨墨道,“你把大殿偏殿的灯都点上吧。”
明诤从禅房出来已是深夜十一二点,见邱洋还在大殿内打坐,便拾级而上去了大殿。静悠的大殿内,檀香萦绕烛光闪烁,邱洋盘腿坐在草蒲上,沉思不已,又像是心灵挣扎,又像是与佛祖对语。
“打扰师傅休息,弟子有愧。”一见明诤这么晚过来了,邱洋很是过意不去。
“邱施主在佛祖面前跪坐这么久,有何心结?是不是学业上遇到了困境?”明诤和霭地在邱洋身边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无关学业,只是生活上遇到了些困惑,想请佛祖明示。”邱洋双手合十,对明诤行了礼。
“能不能跟我这个方外之人说上一二?”
“也不关乎什么生死大难,就是感情上有些困惑,心里头有股执念,想摒弃却没那份魄力,找不到出路。”邱洋低声道。
“既是执念,何必抛弃,五味人生,味味皆味。事在人为,尽心尽力即为定数。”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让邱敬平庄华英夫妇没想到的是,儿子今年寒假来得特别早,学校一放学就打包回来了,以前节假日不是算着日子到就是干脆不回来。
来得早是不符合儿子一惯的做派,既然有悖常情,邱敬平庄华英心里就犯嘀咕了,是不是儿子受到什么挫折了,平时很少见面,也没个心理疏导,万一想偏执了可咋办。
“我的心肝,今年可有些不寻常啊,火急火燎的来得这么早想给我们一个意外惊喜吧。”庄华英对儿子嬉皮笑脸地道。
“娘啊,你还是收敛点吧,你儿子都熟透了,拜托不要心肝宝贝的叫好不好,”邱洋不满地道,“来得早不好啊,那我回去了。做你儿子还真难,不回来不是回来得早又不是。”
“唉哟,还有些小情绪呢,”庄华英呵呵地道,“告诉你老妈,是不是跟女朋友闹别扭了?”
“咦,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开明到这地步了,前儿个还百般阻挠我找女朋友不是。”
“你这小子,你妈什么时候阻挠你找女朋友了,平时对你不是给政策就是给赞助,目的不就是让你早日带个女朋友回家么。”邱敬平笑道。
“哟哟哟,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什么给赞助给政策啊,分明就是对我实施不间断的跟踪和偷窥,想把我牢牢掌控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邱洋不平地道。
“哎呀,老公,你瞧瞧你瞧瞧,”庄华英对邱敬平道,“看来咱俩二十年来是养了只好歹不分的白眼狼啊。”
“谁说不是。”邱敬平轻笑道。
“臭小子,既然对你老子娘不满,那今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我跟你爸在你身上的付出得慢慢讨回来,”能跟自己打嘴仗说明没什么大事,庄华英也就放心了,顺手丢给儿子一只竹篮,“去,到菇房掰香菇去,挣今天的晚饭钱。”
“晚饭钱等会儿我再用东西抵,”邱洋抄手接过篮子放在地上,“现在我要去看老祖宗,给他们送礼物过去。”
看着儿子那一路飞奔而去的潇洒英姿,庄华英感慨地对邱敬平道:“儿大不中留,他现在真长大了,有心思藏着不跟我们说了。”
“我只听过女大不中留,哪来什么儿大不中留。”
“你说是不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怎么感觉他有些忧郁呢,眉宇间隐隐约约锁着一股愁绪。”庄华英喃喃地道。
“别想得那么多,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过于c,ao心适得其反,让他自己处理吧,”邱敬平心里对妻子有些腹诽,读书那会儿没见你语文成绩上过六十分,这会儿倒装什么文艺范,“再说了,也不一定是男女间的事,他究竟有没有女朋友咱们都不知道呢,可能是学业负担重。”
“想想也是哦,”庄华英点头道,“是没必要担心他感情上的事,咱儿子这么优秀,要个子有个子,要相貌有相貌,学习成绩也好,性格温和品格端正,香饽饽一个,要说分手也是他甩别人的份,不可能会被女朋友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