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找人往清河农场送了一大箱衣服,冬天的、夏天的,还有特舒服的蚕丝被。
罗强没搭理他。
罗战知道他哥也是有脾气的。哥儿俩斗个嘴,甚至掐个架,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他哥最终还是会让他,纵容他。
罗战又让人送去一大箱吃的,都是他哥最喜欢吃的豆腐干、鸭脖子、川味腊肠什么的,算是向罗强服软,陪个不是。他这人反正脸皮最厚,想通了绝不吝惜再往回找补感情。
罗强这回丢给他一句:“以后甭来这套,老子坐牢坐得滋润着,不用你罩!”
罗战知道他哥不会真跟他翻脸。罗强四十出头的人,从未成过家,也没个一男半女,这个从小带大的活宝弟弟就是生命里最亲近的人。
谭老头子以寻衅滋事的由头在拘留室里蹲了一晚。
派出所警察瞧这人年纪一大把了,屡遭变故,也挺可怜,因此没怎么处罚他,说服教育一番,给放了。
谭五爷的头发胡须全都白了,一双眼像毫无生气儿的死鱼眼珠。暮年家业凋零,孽债偿尽,白发人送黑发人,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凄凉的晚境?
谭老头子临走时,与程宇擦肩而过,目光失神。他用褶皱的眼角木然盯了程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