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听见小姑姑在前厅里喊自己的名字,本不想搭理,却听得是自己“画里”的那个人到了,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跃落下来,再一个燕子点水,在一个下人的头顶上踩过,直跃落进了前厅内。
云昭一身蓝色的长袍,好奇的目光,正撞上斐绍好奇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云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斐绍长得好像自己的同桌,自己幼儿园的发小,“竹马”杜云斐啊。难道他也穿越了?
斐绍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我要成神,梦里见到的那个人,竟然是真的。
斐绍前天天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和一群奇怪的人在一起,在一间奇怪的屋子里,听一个打扮奇怪的先生讲一些奇怪的内容。
那些所有奇怪的不真切的环境里,只有一个少年,坐在他旁边的少年,面容很真实,声音也很清晰:“绍儿,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斐绍醒来时,梦里少年的容貌依旧那么清晰。他急忙找来纸笔,将那少年的容貌画下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启示。
斐绍把这个梦讲给斐霓听,又把画像给她看。斐霓看着画像里清俊无双的少年,半天才道:“我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有点像你。说不定就是你的前世什么的,倒真有些神奇。”
斐绍觉得小姑姑说得有理,一个梦而已,也不必太当真了,便将这件事暂且搁到一边,想不到今日,那梦中画里人,竟真得上门了。
“喂,斐绍,你那么看着你的贤嫂,不觉失礼吗?”小孟过去拉过昭儿,往自己身后藏,一边用脚踢斐绍。
斐绍轻一晃身,躲过小孟的招式,才对小孟笑道:“孟大哥要娶的贤妻就是他吗?”
斐霓伸手敲了斐绍的头道:“你管谁叫孟大哥呢?吃里扒外的东西!”
“老爷来了。”一个小丫鬟跑进来,伸着小手一个劲地“嘘”,“小姐,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大哥来了。”斐霓立时微垂了头,纤纤手指收到袖中,温柔端庄地对着厅外来的老头福礼道:“东宜的孟王爷来了,霓儿正招待他用茶呢。”
斐霓的语音很是温柔,举止很是端庄,惹得这屋内的三个男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斐绍不好意思地对小声对云昭道:“失礼了,见笑,见笑。”
小孟一边与斐王爷见礼,一边拉过云昭给斐王爷介绍,顺便瞪了斐绍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这是我的,你,滚一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猜,斐霓会嫁给谁?
☆、人外有人
秋清羽被抬上软轿送去云逸的屋子,又是懊恼又是郁闷。真是虎落平阳,没了功力,空有一身武功,还是要任人鱼肉。
云逸去沐浴更衣回来,秋清羽的穴道刚刚解开,只是一时半会手软脚麻的,趴在软榻上还动弹不得。
云逸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秋清羽的腿道:“滚起来,当心口水流到我的榻上了。”
秋清羽气得以撑双臂想要站起来,结果是力不从心,竟从软榻上一下骨碌到地上,后腰正撞到八宝桌的桌腿上。
“地上舒服吗?”云逸走过来,探头看秋清羽,秋清羽仰躺在地上,看见杜云逸俊逸非凡的脸,幻想着自己功力已经恢复,一拳打过去,打他个乌眼青才好。
秋清羽忍了痛,不动声色地爬起来:“你还想怎么着?”
“你去把棋盘摆上来,我与你赌上一局。”杜云逸淡淡一笑。
“我不赌博。”秋清羽冷冷地道。他因与云轩赌武,已经沦落到如此境地,哪能没有切肤之痛和吸取深刻教训。
“你若赢了,我就放了你的师弟,那个叫楚南的。”云逸在软榻上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端了果茶润喉。
秋清羽踌躇。
“秋大侠怕了吗?”云逸放了茶:“那就算了。”
“我怕你?”秋清羽又不服了:“赌就赌。”他快步走到窗前的博古架上,取了棋盘、棋盒过来,放到软榻上的小桌上:“你输了可别反悔。”
秋清羽三岁就会下棋,十岁就已入段,蜀山上下无人能出其右,三年前的京城棋局大会,他也是一人独占鳌头。如今杜云逸提出比棋,那可真是自寻死路,怨不得他秋清羽欺负人了。
“绝对不反悔。”云逸笑道:“落棋无悔。我们就以一盏茶的时间为限,数子多少论输赢。”
“好。”秋清羽放了棋盘,拿了装看黑色棋子的棋盒给云逸:“你先。”
“我们轮流落子,不许使用虚着。”云逸提规则。
“成。”秋清羽信心满满:“请。”
云逸随手拈了一枚棋子,落了下去。秋清羽也毫不犹豫,拿了白子占位。两人落棋都是极快,黑白玛瑙雕琢的晶莹剔透的棋子,落在玉山香榧木制的棋盘上,声音不大,却很悦耳。
下了十几手之后,秋清羽有点对云逸刮目相看,难怪他敢提议比棋术,有两下子啊。
再下了十几手之后,秋清羽有点冒虚汗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话一点儿也不错了,自己真是太不谦虚了。
再下了十几手之后,秋清羽不愿意了。完了,又上了杜云逸的当了,他分明就是此道高手啊,偏是不动声色地套了自己来与他对弈,这次死的难看的那个怕是自己了。
盏茶时间未到。秋清羽已经无法落子了。他微一迟疑,便下了决心,道:“我认输,你说吧,你像怎么着?”
云逸微微一笑:“秋大侠愿